快六點了,太陽還是沒有一點升起來的預兆,天灰蒙蒙的。
她喝了一口熱咖啡,苦澀的味道順著食管滑進胃里,勉強減緩了一點大腦的抽疼。
忽然,她伸出手,按住了茍子鑫面前的另一本護照:“你做什么?”
“登記信息啊。”
“不是,為什么還要登記你自己的?”
茍子鑫放下手機,神情嚴肅:“無論出于昔日同事兼朋友的立場,還是......老鄒的關系,我都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
“茍律,你是獨生子。”姜海吟紅著眼眶,笑了笑,“而且,我還想把小臻托付給你呢,你可是他的干爹。”
“但我......”
“他只有你這么一個干爹,我知道,從小到大,你最疼他。”
茍子鑫抖了抖嘴唇,低聲道:“你這是在......托孤嗎?”
她垂下眼,沒有回答。
六點半,外面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姜海吟收拾好東西,站起身:“我等你消息。”
目送著纖細的背影走入人群中,直至消失不見,茍子鑫煩躁地丟開手機,往后一仰。
屏幕上,聊天框還在閃爍著。
您的意思,假裝向導,帶著你們到那附近,陪著去逛一圈就行,對嗎?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根據姜海吟的要求,加上之前聽鄒隱約提起的一些事,他能猜到一個大概。
他不認為,姜海吟孤身前去能改變什么或者發現什么。
一個女人出現在那種地方,和去送死,沒有多大的區別。
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走進絕境,尤其是在好友生死不明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