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不想傷害的人,好像全都被她傷害過了。
秋雨微涼,細密的雨絲像一張灰蒙蒙的大網,籠罩著整個城市。
雖然已經八九點鐘了,樓下依然沒多少人走動。
不起眼的角落,停著輛黑色轎車。
茶色的隱私玻璃,令路人對里面一無所知,可車主人卻能將外面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雨勢越來越大,一位年輕女人撐著傘走了出來,她身后緊跟著個青年。
青年一路淋著雨,十分狼狽地樣子,他幾次試圖去拽女人的包,嘴里哭喊著“別走”,“不要分手”,“我知道錯了”等等含糊不清的話語。
附近的人紛紛側目,卻也是見怪不怪。
出租車來了,女人拉開后車門,青年立刻上前用身體擋住。
僵持了幾秒,不知女人說了句什么,青年踉蹌著后退兩步,低下頭。
女人將傘遞給對方,坐進出租車,絕塵離去。
這一幕幕像是啞劇,可坐在黑色轎車里的男人,卻看得津津有味。
他靠坐在駕駛座上,雙手交叉置于身前,下頜微抬,儼然是掌控者的姿態。
車內正播放著一首鋼琴曲,流水般的旋律,與窗外的雨滴聲,交相輝映。
鄒合上眼,唇角揚起一抹充滿享受地微笑。
滴答,滴答......
傍晚,雨停了。
姜海吟坐在陽臺上,環抱住自己。
玻璃水起了霧,她伸手一根手指,無意識地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