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越跳越高,帶來溫暖的同時,也帶來了一定意義上的心安。
失去黑夜的遮掩,兩人身上的實際狀況也一覽無遺。
姜海吟其實還好,衣服穿得厚實,經過一天一夜的折騰,也就臉頰和手背上蹭破了點皮。
倒是向來衣冠整潔、一絲不茍地男人,顛覆了往日的形象,令她感到震驚不已。
鄒穿了套不太合身的雨衣,已經幾乎沒有一塊干凈的地方了,到處凝結著泥塊,可見這一路的路況有多么崎嶇和不易。
胸前和肩膀,各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夾雜著血跡斑斑的羽絨。
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地觸目驚心。
他脫掉雨衣褲,扔到一旁,干凈的一面朝上,然后將身后背著的包放了過去。
依然是有潔癖的,只不過根據環境適當調整了心態。
眼下洞內一點也不冷了,他剛打算將羽絨服也脫了,一只手搶先一步伸過來,攥著拉鏈,一拉到底。
然后在盡量不碰到傷口的前提下,幫忙扒下外套。
鄒望著女人忙前忙后,小心翼翼地模樣,欣賞著她眼底逐漸凝結的水汽,腎上腺素直充頭頂,太陽穴都開始隱隱跳動,不過臉上仍然沒什么表情。
“不是罵我混蛋,說討厭我嗎,怎么這副樣子,擔心到快要哭了?”
姜海吟一聽這話,吸了吸鼻子,反駁道:“就算現在是袁主任,他因為救我而受了傷,我肯定也會——啊!”
后腰突然被掐住用力一按,她驚呼一聲,重心不穩地跌坐到了男人腿上。
“你、你的傷,又流血了!”
她暗暗覺得自己可真賤,第一反應居然還是對方的身體。
此時此刻,鄒哪里還會去在意什么傷不傷的,事實上,他完全沒把那點血放在眼底。
適當的痛感,反而激發出了他內心的壓抑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