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手機還在鍥而不舍地響著。
他拿出來準備像之前那樣摁掉,瞥了眼號碼,拇指微微頓住。
起身出了病房,來到無人的地方,滑開接聽鍵。
“喂。”
“鄒璟!你怎么回事!!”
話筒里傳出的怒吼震得耳膜發(fā)疼,他微微偏頭,面無表情地糾正:“不要叫我這個名字。”
“行,鄒,鄒大律師,我就想請問,你現(xiàn)在人在哪,事情辦一半,人沒了?你的律師修養(yǎng),你的職業(yè)道德呢?!”
“整體布局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后續(xù)沒我參與,也不影響什么,你們陳家如果連這點內(nèi)斗的小事都擺不平,也就別在京市立足了,早點告老還鄉(xiāng)吧。”
對面沒了聲音,但隱約傳來倒茶的響動,乒鈴乓啷地,可見喝茶人心情不大好。
鄒無動于衷,正打算結(jié)束通話,對面忽然道:“對了,被你關(guān)起來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穎芝說,這幾次去,都沒再見到她,你家里似乎沒人?”
這話一出,他沉了臉:“殷遲舟,別太得寸進尺,有些事,不該你管的,別管,另外,也你看好你的人,太多管閑事的話,我不保證那天的事,不會成真。”
“你——”
喀嚓。
鄒收起手機,轉(zhuǎn)身回到病房。
剛走進房間,他就隱約察覺到什么,再仔細一看,床上的隆起在動。
他壓制著內(nèi)心的激狂,三步并兩步?jīng)_過去,打開床頭壁燈。
昏黃的燈光,不算刺眼,照出一張蒼白的面孔。
空洞的圓眸對上他的臉,下一秒,爆發(fā)出凄厲地、模糊不清的哭喊。
“姜海吟。”他走上前,試圖安撫她,讓她別那么激動。
可剛伸出手,對方就條件反射般直往后退,掙扎得非常用力,連帶著身上的管子和四周的儀器,嘩啦啦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