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茍子鑫,初見的那晚。
好渴......好餓......
小男孩靠坐在墻角,嘴唇干裂蒼白,渾身打顫。
他的神情看上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冰冷冷的,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只有他自己明白,體內正遭受著多大的痛苦。
但他不會開口表達,更不會去求饒,說好話。
白天的時候,其他孩子的家里都打了款,只有他沒有。
所以晚上,那些孩子都睡在有床有被子的隔壁,而他,則被扔到了這間什么都沒有、冷颼颼的破屋子里,以示警告。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么要警告他。
明明是他的父母,不接電話,不以為意,或者根本想借此機會來放棄他。
畢竟,母親又懷了身孕,聽說已經做過全面檢查,是個非常健康的男孩。
不像他,生來就是個怪物。
不會哭不會笑,不討人喜歡。
可是怪物,也是會死的。
他感受著身體里面的一陣發燙一陣發冷,冷靜地意識到,自己可能快要熬不下去了......
咚,咚。
細小地騷動,伴隨著撞擊聲,隱隱約約傳來。
小男孩抬起頭,看到兩個屋子中間的氣窗被人頂開了,一張胖乎乎的臉伸了出來,被臉頰肉擠成一條縫的眼睛,滴溜溜的左右打轉。
“喂,下面的,你還好嗎?”
他沒說話,就這么靜靜地望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