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不想我難為,當(dāng)天便動了身,我還特地讓阿辰陪著一起......”
鄒看向角落。
那個叫阿辰的男子靜靜地站在那里,跟影子似的,臉上多了道劃痕。
他知道,那是爺爺?shù)馁N身保鏢。
“去的時候,還算順利,沒想到回來......唉,世宗急著趕在大年初一前回家陪老婆,就提出抄近路,哪知道,那條路上剛巧有兩個當(dāng)?shù)氐膸团稍诨鹌矗麄?.....就被禍及了。”
這時,阿辰走了過來,撲通一聲跪下,從靴子里抽出把匕首,二話不說,插進了自己的左肩膀里。
噗呲——
隨著抽出的動作,鮮血噴涌出來。
男子卻是連哼都沒哼一聲,只皺了下眉頭,熬過最初那陣勁兒之后,低聲道:“家主,是屬下辦事不力,沒能把吳爺安全帶回來,您罰吧。”
鄒應(yīng)明沒動:“這是做什么,弄臟你們二少的鞋了。”
小羊皮的鞋面沾了一圈白色的雪,一滴血紅落在鞋頭的位置,相當(dāng)顯眼。
阿辰剛要膝行過去,冰冷的嗓音傳來。
“滾。”
鄒應(yīng)明抬起手,擺了擺。
人離開了,休息室內(nèi)只剩下爺孫二人。
鄒手邊的熱茶涼了,他端起來送到唇邊,一仰頭,唇角溢出一點水珠,順著脖頸滑落,沒入領(lǐng)口。
像是淚。
“世宗他啊,一直把你當(dāng)?shù)艿埽?dāng)兒子,這種氣候你能及時趕回來,他在下面,肯定很高興。”
說著,鄒應(yīng)明拿出一只透明密封袋,放到桌子上。
“這里面,是世宗的遺物,你看看......回頭得了空,代我給他的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