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演不下去了。
任彬記得,他從出場到現在,好像也才三四個小時而已,這人怎么就已經把自己摸了個七七八八?
殷遲舟彈了下雪茄,繼續道:“你初中輟學過一年,后來勉強考上高中,畢業后就開始四處打工,先是當了半年服務生,接著經人介紹去影視城跑龍套,跑了一年多,仍然只能演一些沒有臺詞的小配角,這時你意識到,想出名還是要走正規途徑,于是你花掉所有積蓄,托關系買了張......”
“夠了!”
望著青年時而發青時而泛白的臉色,殷遲舟不緊不慢道:“還需要我接著說嗎?”
“不用了......別說了,求您,別說了......”任彬抱住頭,雪茄掉在地上,滅了。
殷遲舟也摁滅了手里的煙,他走近兩步,站在對方面前。
他的臉上,并沒有輕蔑的表情。
剛才那番話,不過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他想,他與鄒最大的不同在于,他在處理事情的時候,更偏向于給它們披上溫和的外衣。
“我不管你今天來這里是抱著什么目的,脅迫也好,自愿也罷?!?
“我只有一個要求,立刻離開?!?
陳穎芝隨便點了幾個菜后,單手托腮,盯著門口。
斜對角就是霍擎的包廂,她剛剛看到他們進去了。
包廂是半開放式的,兩道身影若隱若現。
她呼出口氣,忽然覺得姓任的那個小鮮肉好像去的時候有點久了。
剛拿起手機,電話響了。
“陳、陳小姐......”
“你別告訴我,你得了急性腸胃炎,人已經在醫院了?!彼浜咭宦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