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中搖搖頭,一邊翻烤著當?shù)劓?zhèn)上買來的高山寒羊肉,肉香滋滋的,引人大爆口水那種,笑道:“我對于產(chǎn)業(yè)這些,暫時還沒有興趣的。”
說完,他遞了兩串烤好的羊肉串過去。
“啊?”哈木爾有些懵逼,接著肉串,一邊擼,一邊道:“劉縣長,你不做產(chǎn)業(yè),你這么認真調(diào)研干什么呢?”
“哈主任,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同志。至少,在縣委縣府的領導班子里面,你和一些個別的同志一樣,都是寒門出身,只能隨波逐流。但你們懂這里的一切,你們甚至看不慣一些作風,但又無可奈何。因為,你們無法改變這一切。”
“雖然,你們也要伸手拿錢吃錢,但你們還有個度,并不那么狠。因為你們不弄錢不弄權(quán),就沒人帶你們混了。沙南的生存哲學,就是這樣子的。”
“要說,你們這些人,還是有抱負的。但無奈,沙南的病太重了,你們的抱負也只能想想罷了,沒那么多可行的空間和條件。于是,也就只能混吃等死,跟著躺平,最多是把孩子們送出去,永不回頭。”
劉志中這一番話,說到了哈木爾心里去了,令他不斷點頭贊同。
劉志中最后道:“哈主任,請告訴我,沙南最嚴重的問題是什么?或者說,問題的關鍵是什么?”
哈木爾深有感觸了,劉志中這個年輕的縣長,果然非凡之人,他是真有抱負的,不是那種沒得政治追求的。
哈木爾深吸了一口氣,道:“劉縣長,這個…真可以說嗎?”
劉志中一擼肉串,真香,笑呵呵的嚼著,道:“當然可以說啊!我劉志中,可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逐步了解你哈主任,然后是真沒拿你當外人了。”
哈木爾心頭閃過一抹感激,狠嚼了幾口羊肉,然后把杯子里的紅薯酒一飲而盡,像是下定決心一樣,拿紙巾狠擦了兩回嘴。
他這才道:“劉縣長,看得出來,你確實是想干點事情的人。我就真說了,沙南最大的問題,還是思想的問題;思想的關鍵,又在于天高皇帝遠,多少年的陋習爛俗沒改過,書記一家獨大,特權(quán)代代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