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心口像被刀光重重斬下,嚇得身子一抖,下意識靠近幕亓一。
九千歲身后侍衛,烏壓壓逼上。
站滿了整間首飾鋪子。
江書只覺眼前人群密密匝匝,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更兼那九千歲一揮手,侍衛手中刀鋒齊齊出鞘,直指幕亓一。
“阿一哥哥!”
顧如煙尖叫,掙扎著要甩開丫鬟的手。
江書整個人呼吸窒住。
幕世子若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她也活不了。
不管是顧如煙,還是幕夫人,都會要她的命!
只有幕亓一......
說過會護著她。
賭一把。
江書手指緊緊掐著大腿,噗通一聲,跪著擋在幕亓一身前。
江書向那惡魔一樣的玄色身影磕頭,“千歲爺,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愿意跟您走。”
屋內一靜。
只聽得江書額頭磕在地上的聲響。
她語無倫次地哭著、祈求著,幾乎快喘不上氣來。
一只筋骨分明的大手,從身后挽住江書手臂。
她哭得發軟的身子,被幕亓一輕輕提了起來。
“傻丫頭,哭什么呢。”幕亓一聲音在耳畔響起,微溫的氣息吹拂著江書耳后那一小片肌膚,“小爺還能讓人欺負了你不成?”
他唇角上揚的弧度更大。刀光之中,幕亓一不退反進,胸口直直迎向最前列侍衛手中的刀尖,一雙眼睛卻越過人群,盯著九千歲,“這是我和九千歲之間,男人的事,該用男人的法子解決。您說對嗎,九千歲?”
下一刻。
“鏘!”
刀光一閃,快得江書只能看見半空中的銀色殘影。
九千歲手中長刀,貼著幕亓一臉頰掠過,釘在兩人身后的柱子上。
一簇斷發打著旋兒落地。
再抬頭時,只見那玄色曳撒裙擺一閃,轉身離去。
首飾鋪里,九千歲帶來的侍衛頃刻間撤得干干凈凈。
江書難以置信地眨眨眼睛。她又逃出一條命來?
一旁,顧如煙直直沖到幕亓一面前,急道:“阿一哥哥,你瘋了?就為了個賤婢,對上那閹人?”
她眉宇間盡是忿恨,說到“閹人”還是壓低了嗓音。
顧如煙:“你不是不知道,他與太子交好。太子最近正愁尋不到你的錯處,你......”
本朝太子居長,是先皇后唯一的嫡子。可皇后一族,卻因謀反,早死得不剩幾個,先皇后也緊跟著崩逝。連帶著太子在朝廷上的勢力,大不如前。
愈發彈壓不住下面的幾個弟弟。
幕亓一向來與貴妃所出的四皇子交好,本就處于風口浪尖。
最該明哲保身。
顧如煙越想越怕,“萬一、萬一那閹人參你一本當街妨害公務,你......”
她心中著急,嘴也不停。
幕亓一卻只看向江書,臉色一沉,“你膽子不小。”
江書心口一滯,身子還在抖著,腿卻軟得直想下跪,“是奴婢的錯。”
“本就是你這賤婢的錯!”顧如煙聲音尖銳,顧不得身邊的丫鬟拼命使眼色給她,對著江書高高揚起手,“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江書閉上眼睛,打算硬抗這一巴掌。
總比被拖去北典獄司好。
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來臨。
江書只聽,幕亓一的聲音是她沒聽過的冷漠,“我的人,幾時輪得到你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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