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衍抬眸,兩人的目光交錯,明明都柔和得很,卻像是在打架。
當然了,一旁的杜承州不覺得是打架,看看兩人的氛圍,怎么都覺得是夫妻間的默契和情趣,頓時牙齒發酸,“裴兄是怕苦?”
苦就苦唄,能有多苦?
這生活還不夠甜嗎?
杜承州在心里腹誹。
裴如衍最終敗下陣來,在沈桑寧的視線下,將藥喝了。
沈桑寧要進屋取蜜餞,他卻道:“不用。”
然后繼續同杜承州說起剛才的話題,“你這草藥是從哪里挖的?”
杜承州搖頭,“不是挖的,從一個姑娘頭上撿的。”
裴如衍無法理解。
杜承州繼而道:“我方才經過國公府后面那條街,看見一個姑娘頂著雞窩窩從狗洞爬出去,湊近一看才發現不是雞窩窩,是草藥,話說那姑娘到底是誰,涕淚橫流的,丫鬟不像丫鬟,小姐不像小姐,莫不是小賊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裴如衍哪里還會不懂,尷尬地閉了閉眼,違心道:“不知道。”
身側,沈桑寧悄然離開,讓護衛到后巷去把裴寶珠抓回來。
沒過多久,杜承州就準備走了,為避免和裴寶珠撞上面,裴如衍特意吩咐陳書將杜承州送出去,不要在府中閑逛。
裴寶珠還在后門左顧右盼的時候,只見護衛突然沖了出來,非常有目的性地朝她過來。
那陣仗,跟抓犯人似的,裴寶珠拔腿就跑。
可哪里跑得過護衛呢,沒兩步就被抓回去了,好在后巷人煙稀少,都沒引起外人關注。
“放開我!”
幾個嬤嬤把裴寶珠高高架起,抬進怡景軒。
許氏見狀,跟在一旁,“輕點,輕點!寶珠啊,你這樣子跑出去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