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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辭走到吧臺邊上,拿起一塊蛋糕咬了一口。
微甜的奶油安撫了味蕾,她終于舒服的閉上眼睛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勝利時刻。
“陳步然先生,好久不見了。”
阮辭回頭看到白發蒼蒼的文崇聲,趕忙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禮貌的握手。
“文老會長,多謝您今天趕過來,否則我這件事很難澄清。”
文崇聲看著宴會廳內的燈紅酒綠,輕輕嘆了口氣:“眾口鑠金,這種事從古至今都是一樣的,卻沒想到會發生在你的身上。
所以我接到你的電話,立刻就趕過來了,能為陳步然先生出一份力,救你的清名,也是好事。”
他將那副古畫《百花》遞給阮辭,道:“這畫當初不該交給安霓,否則也不至于在車禍中損毀如此嚴重。
倘若這世上還有誰能將畫修復,就只有陳步然了。”
阮辭的手指拂過畫軸,卻不敢撫摸畫作本身,生怕將這脆弱的文物損壞。
她看了許久,輕聲道:“會長破例收我入文物協會時曾說,我之所以能有這么高的天賦,是因為心境一塵不染,毫無雜念。
如今情況大不相同了,會長還是另請高明吧,我再也碰不得文物了。”
文崇聲竟也不驚訝,他收回《百花》,靜靜的看著阮辭,蒼老的雙眸中滿是沉重。
良久,他語重心長道:“凝視深淵過久,深淵將回以凝視,與惡龍纏斗過久,自身亦成為惡龍。
陳......阮小姐,你還年輕,要往前走。”
說完,文崇聲便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阮辭站在吧臺邊,手里摩挲著一把餐刀,垂下的眼簾蓋住了眸中的陰暗。
“我是在往前走啊......只是這條路的血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