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辦公室內,老板不高興地把資料甩到了我臉上:“林婉婉!關總為什么拒了我們的單?!”我的臉上一陣生疼,我擦了一下,竟被紙割出血來。
他的怒氣招來了同事們,他們扒在門框上湊熱鬧。
老板帶著疑惑和憤怒,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就不明白了!你自我犧牲一下怎么了?”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霎時間所有的情緒朝我反撲過來,吼道:“難道我是商戰的犧牲品嗎?!”我恨了他一眼,又馬上后悔了…想起媽媽還躺在病床上因為疼痛發出的嗚咽聲,叫我生不如死!老板氣得眼睛都紅了,惡狠狠道:“冥頑不靈!你收拾一下趕緊滾蛋吧!我們公司可養不起你這朵白蓮花!”我落魄地走出了辦公室,聽到同事們小聲議論:“都是她不懂珍惜機會,害得我們白忙活了那么久!”那刻我如墜冰窖,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下午,我就收到了公司的辭退信。
同時,也收到了關宴的信息:“我說過,讓你伺候好我,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這天晚上,我媽又因為病情加重,被送進了搶救室。
醫生在搶救室門外,給我下了最后通牒:“你再不交錢做手術,我可真就回天乏術了!”丟了工作的我,失魂落魄地坐在醫院的長椅上。
偌大的城市里,也沒了我的容身之處。
我掏出了手機,無奈之下給關宴打去了電話:“我答應你,三天,但你不準碰我!”他冷若冰霜:“你沒資格跟我講條件,”他頓了頓,又說:“別搞得自己冰清玉潔的,該做的前兩天已經做過了,”我的瞳孔微縮,屈辱感又使陷入了無盡的痛苦當中…11三天后,我剛跨出門,就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
他們都是關宴的小跟班,此時笑嘻嘻地對我說道:“婉婉姐,跟我們走一趟吧?”我還沒來得及拒絕:“你們…”就被他們架到了車上。
很快,我們就沿著盤山公路到達了我最不想去的地方…回憶如同猛獸將我撲到,肆意地撕咬著我的血肉。
當年關宴參加了一個賽車比賽,他打電話邀請我去看:“婉婉,來賽場看我比賽!”我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臺詞稿,正好演完最后一出戲。
于是我嘴角上揚,愉快地答應了:“好,等我。
”我獨自驅車來到了山頂上。
可是停車場空無一人,正當我走向賽場的時候,被一個竄出來的人影撲到在地。
“啊!”他人高馬大,一只強勁的手捂住了我的口鼻,生怕我喊出聲。
然后他把我拽進了一個巷子里,騎到了我身上,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恐懼地央求他:“求求你,別傷害我,我有錢…我有的是錢…”他對我的話置若罔聞,那一下又一下碰撞的疼痛感,讓我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結束后,他發出了癲狂的笑,像是個嗜血的獸,威脅我:“你要敢報警,我就把這段視頻傳到網上!”他把剛剛侵犯我的視頻拿到我眼前晃了晃。
我崩潰了,雙手抱住頭,撕心裂肺地哭了!我失魂地在馬路邊上游走,路過的車漸起了一身水花。
回家后,我使勁地搓著自己的肌膚,一遍又一遍…直到累得無法動彈…從此,我活得如同行尸走肉。
那天,關宴給我打來了無數個電話。
我關了機,與世隔絕。
我爸見我一副丟了魂的樣子,發了瘋地喊著要殺人。
我媽攔不住他,最后我們選擇了報警。
本以為能攔住我爸不做傻事,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我很難想象,他是如何以弱小的身軀去完成這件事的。
監獄里,我和我媽泣不成聲,他在里面跟我們說抱歉:“你們娘倆好好的,后半生我照顧不了你們了…不過我不后悔…”因為這起案子關乎我的清白,所以警察和媒體沒有大肆宣傳。
可是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我開始逃避關宴的關心,逃避和他在一起。
整日以淚洗面,推掉了所有的工作。
因為違約,我把所有賺的錢都賠了進去。
快兩個月的時候,我發現我懷孕了…我徹底崩潰了,我媽為了照顧我,也病倒了。
我一邊去醫院打胎,一邊還要拖著病怏怏的身子照顧她。
好在喬俞一直在幫我們。
他質問我:“為什么不告訴關宴?還要承受他對你的誤解?”我閉口不,沒人想把自己不堪的一面展現給最愛的人。
更何況…我已經不干凈了,還因此流了個孩子…“哎!”他慢慢地理解了我,也在這時給予了我很多幫助。
那兩個月,關宴忙著準備比賽,也沒多少時間放在我身上。
我壓抑著內心的苦悶,不知道該如何跟他提分手。
這時,我媽病的更嚴重了,急需一筆高昂的手術費。
而我,卻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12事情的轉機在兩個半月的時候,也就是關宴比賽之前。
他的父母找到了我,要我離開他們兒子:“這是一百五十萬,夠你媽的手術費了。
”我抿著嘴低眉,鼻尖酸酸的。
我知道我不能接受它,但是現實告訴我必須低頭。
他們見我沒反應,咄咄逼人道:“你知道自己什么情況,我們家不會要一個被人侵犯過的女人當兒媳的!”我的臉霎時間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然后我張了張嘴,可怎么都問不出那句:你們怎么知道的?我接受了他們的錢。
那晚我和他提出了分手。
也答應了他父母的安排——遠走他鄉。
…很快,車子到達了山頂。
又是那個場子,只是和三年前不同的是,這里被翻修得很漂亮。
廣場上還種起了木槿花。
“走吧,關總在等你呢!”我被帶到了賽道上,然后被塞進了一輛賽車里。
我掙扎著要下車,卻被進到駕駛室的關宴拽住了:“你干嘛去?老實坐著!”我被他牢牢地控制著,掙扎無望。
隨后,他把安全帶系好。
聽著廣播里的指示聲,踩下了油門。
賽車如同離了弦的弓箭般,飛馳了出去。
強烈的后推力將我牢牢地焊在了椅背上。
“你干什么關宴?!”車子開得巨快,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圍,我大聲質問道。
他卻集中精力把速度加到了最大!我帶著哭腔害怕地哀求道:“關宴,你跑慢點,我害怕…”誰知他打斷了我的話:“你害怕什么?害怕死嗎?”我嗚咽著被嚇得說不出話。
他隨即爆發了,油門也踩死了。
“林婉婉!你早就該死了!死在我差點死的那天!”他憤怒地咆哮著,滔天的恨意像要將我吃了一般。
我被折磨得度秒如年,只期盼早點到達終點。
“你為什么要丟下我!?”關宴痛苦地嘶喊著,眼中充斥著血紅。
“你說話啊!”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
而我被被嚇得不敢吭聲,任憑他宣泄著心里的怒火。
終于,在約莫一小時后,車子達到了終點。
我喘著粗氣,腿腳不穩地下了車。
他的小跟班們卻歡呼雀躍著:“老大!你破紀錄了!”他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帶著那種冷酷的陰霾,狠狠地摔上了車門朝我走來,搖著我的身體大聲逼問著:“林婉婉,你說話!別跟個死人一樣!”我在驚魂未定中帶著淚光應了一句:“你要結婚了,別再追究了!”最終他指著門口,面露猙獰道:“你給我滾!”他們幾個小弟見狀大氣都不敢喘。
旁邊的指示牌上,赫然顯示著剛剛的時長和三年前冠軍的所用時長…而我轉過身,獨自告別了賽場。
13幾天后,我收到了我媽的病危通知書。
我慌張地給關宴打去了電話,想讓他先把錢給我。
可他那邊卻是關機狀態。
正當我急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喬俞來找我了。
是在病房外,我很驚訝,因為這件事我只和我爸提起過。
“還差多少錢?”他焦急的額尖都滲出了汗水,扒著我的雙臂問。
我咬緊嘴唇,最后小聲說道:“三十萬,”“林婉婉!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早點說?!阿姨要是沒了的話,我看你后悔都來不及!”這是喬俞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吼我。
我站在原地無助地哭了起來,盡管我嘗試控制自己。
可是一想到我媽即將離開我,我就難受得不能自己!他轉身走了,再次回來的時候,手里攥著一張單子。
“所有的費用我都交了!下次不準你自己扛了!聽到沒?!”我抽泣著說:“聽到了,聽到了…”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迸發了,我抱著他淚如泉涌。
他也將我摟在懷里,抱得很死,要把我揉碎一般。
14關宴的婚禮,比我想象中還要富麗堂皇。
宴請的賓客絡繹不絕,燈光絢爛無比,還有一眾美女輕歌曼舞。
薛瑩家也是本市的豪門貴族。
他們門當戶對,佳偶天成。
我是被喬俞拉著來的,他說:“你要和過去做個了斷,總不能一輩子深陷泥潭吧?”我唯唯諾諾地想拒絕,生怕再次墜入深淵。
可他卻拉起了我的手溫柔地安慰我:“沒關系的,信我這一次行嗎?”我陷入了沉思:我迷失在黑暗中有多久了呢?三年?還是更久?大概是被他的真誠打動了,我也在心底里暗下決心:沒錯,該做個了斷了!我點頭答應了,徹頭徹尾地打扮了一番。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襲紅衣,美得不可方物。
喬俞牽著我走進了宴會廳。
關宴在招呼其他賓客,隨即目光和我碰撞到一起。
他理了理西服領口,朝我們走了過來。
站定后,他冷笑一聲,對喬俞說道:“這種覬覦有婦之夫的女人,你也要?”他不屑地剜了我一眼,我面色慘白。
“你什么意思?”喬俞本能地皺了皺眉。
關宴戲謔地小聲道:“什么意思?你自己問問她,前兩天開心嗎?”我難堪極了,咬著唇說:“那都是你搞的鬼!”話音剛落,喬俞的拳頭就砸到了關宴臉上,關宴的嘴角瞬間滲出了血。
很多人都圍了過來,想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關宴輕笑著抹了抹嘴角:“呵,可以啊婉婉,找的男人還會打我了!”他眼神犀利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轉身走了。
15婚禮很快就開始了,可主持人卻變成了薛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