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我死之前,未婚夫的白月光回來了。
他在訂婚宴上拋下我,去給小保姆接機。
卻怪我怒氣離場,不識大體。
他帶她登堂入室,入住主臥。
有客來訪時,自稱女主人。
卻在我提出反問后,怪我善妒成性。
讓我多跟小保姆學學。
這些我都不在意。
因為,我快死了。
1未婚夫的白月光快要回國了。
不就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小保姆嗎?我不以為意。
也體諒小保姆或許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畢竟眾人也見過傅明宇追求我的瘋狂模樣。
一改冰山本色,平日對我黏糊的不行。
他們說:「傅明宇肯定后悔自己有這么一段黑歷史。
」「說不定等不到小保姆回國,就秘密處理掉了。
」我也欣然一笑。
可沒想到訂婚宴開始,我再也聯系不上自己的未婚夫了。
我體貼地為他找借口,說不定是路上堵車,信號不好。
可對方電話一直在通話中。
旁人不小心驚叫出聲,「他瘋了吧。
」見他面對我時的躲避眼神,甚至藏起手機。
我厲色道:「交出來。
」捂住有些刺痛的腦殼,我面色沉沉。
「誰人都知我安溪晚說一不二。
」「別讓我再說第二次。
」遞過來的手機正好在朋友圈頁面。
里面是穿著一身訂婚禮服的未婚夫。
擁著一個年輕活潑的姑娘,對著鏡頭比「耶」。
看得出他動作很是不自然。
甚至臉色有點僵。
可他卻依舊縱容著懷里的姑娘自拍。
「果然是好朋友,訂婚宴也要趕來接機。
」手機主人小心翼翼恐慌道:「我也是以前不小心加上的,沒想到......」沒想到傅明宇這么大膽,敢留下把柄。
是眼里無我。
更是不把京市巨頭的安家放在眼里。
看著手機被反撥幾十個的電話。
他急了。
可我卻不想接了。
2訂婚宴在我的怒氣離場下匆匆結束。
卻沒想到傅明宇處理好賓客,卻帶著小保姆一起回來了。
沒等傅明宇張口,小保姆就迫不及待道歉。
「晚晚姐,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訂婚宴。
「不然我就不打電話給宇哥哥,讓他來接我了。
」可我今天翻賓客朋友圈,她明明早就知道傅明宇的行程。
她是在故意挑釁我。
傅明宇眉頭蹙起,「晚晚,你提早離場,今天訂婚宴那些賓客會怎么議論?」小保姆卻故意拉著他的袖子。
「宇哥哥,本來就是你遲到了,怎么能怪嫂子不識大體呢?」傅明宇卻有些不悅,「晚晚,你要多跟小蕓學學。
」我冷嗤一聲,「跟一個保姆學?」而后轉身憤憤離開。
3晚上我口渴出來倒水。
卻看到小保姆從傅家禁地的第五層下來了。
可五樓,是我跟傅明宇情濃時,也不曾讓我踏入的領域。
我瞳孔緊縮,卻見小保姆端著野菜粥戲謔道:「姐姐原來住在四樓呀,看來外界傳聞宇哥哥非您不可,也不是真的嘛。
」我揮開她手里的粥。
稀里嘩啦的聲音不絕于耳。
我眼含冰霜質問道:「誰允許你擅闖五樓的?」「是我允許的。
」磁性沙啞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甚至帶著一絲不滿。
「晚晚,你什么時候這么無理取鬧了?」我忍著淚,「到現在為止,一直是誰在惹誰生氣?」雙方僵持的情況下,我仍舊還存有一絲奢望。
反正沈蕓回國后也不會一直住在這,今晚也許是個特例。
我走上前,像以前那樣握住傅明宇的手。
緩下聲,「你喜歡野菜粥,我給你做好不好?」可手被揮開的瞬間,男人望向我的目標飽含審視。
我才發現,向來被捂熱的掌心,此刻有多冷。
他轉身淡淡說了一句,「不用了,我只喝小蕓做的。
」可傅明宇跟我告白,正是因為我親手做的野菜粥。
4原來他一直把我當作保姆的替身。
小保姆表面謙卑,在打理現場。
可嘴里卻是大逆不道挑釁這的女主人。
「聽說安小姐商業天賦極強,之前掌管安家,我好生佩服,可現在怎么做起家庭主婦了呢?」我跟傅明宇結緣,未嘗沒有商業上大殺四方的原因。
往往兩人搶生意,幾乎都是我成功。
后來談戀愛,為了不讓人詬病男人不如女人。
漸漸退了下來。
傅明宇說喜歡我為他操勞的模樣。
所以我放下了簽字筆,拿起了廚藝。
小保姆嘲弄的目光,看的我眼暈目眩。
「你現在和一個保姆,和我,又有什么區別?」是啊,一個豪門千金成了一個保姆的替身。
我卻無法反駁。
真是可笑。
5爸媽再次讓我回去繼承家業。
可我拿著醫院的診斷單,有心無力。
得了癌癥,三個月后,我就要死了。
我不忍心告訴爸媽這個噩耗。
也不愿在最后的時光里,讓他們為我擔心。
我藏好了單子,慢悠悠地走回傅宅。
本以為那討厭的小保姆,應該識趣離開。
卻見有客上門拜訪。
小保姆一身旗袍,珠光寶氣。
坐在主人的位置上,正笑意盈盈地招待喝茶。
旁邊的保姆張姨看到我,卻沒出聲。
突然客人皺眉對我來了句,「這是您家的保姆嗎?」「素面朝天,發絲凌亂,穿衣也不講究。
」「這可不行,您可要多多教導,別讓這些仆人糊弄你。
」因昨日訂婚宴的不歡而散,我本就無心打理自己。
更沒想到在自己家,也會被人教訓。
小保姆也沒解釋,向我投來得意的目光。
捂嘴嬌聲輕笑,「您說的對,我是該好好教訓。
」6沒想到我退出商業圈,這么快就被遺忘了。
這位客人是我合作商的夫人。
曾經來我公司求合作的時候,見過幾面。
也不怪她沒認出我。
昔日在辦公室的我,一身西裝套裙,殺伐果斷。
可現在我只能壓抑頭痛和嘔吐的欲望。
嘴唇抽搐發抖,臉色越發蒼白。
越發無力的身子即將倒下,卻被一雙大掌接住了。
「晚晚,你怎么了?」傅明宇的聲音那樣焦急,讓我產生還愛著我的錯覺。
客人大驚失色,「安溪晚,安總?」她終于意識到自己惹了什么樣的存在。
剛剛認錯人,還無禮到大放厥詞的行為,讓她羞紅了臉。
客人勉強打起精神,看著小保姆問道:「這位是?」傅明宇托住我的手頓了頓。
半晌才想出一個合適的答案,「朋友。
」我咬緊牙,冷笑一聲。
「呵,難道不是保姆嗎?」7小保姆絕不允許再有人拿她的出身說事。
「安姐姐怕是忘了,我從美麗國進修回來,可是要當白領高管的。
」傅明宇不滿我與小保姆作對。
生氣地把我放到沙發上。
我因乏力歪歪扭扭地躺著。
在以臉面為重的豪門里,我都維持不了體面。
「保姆的身子,卻想做公主的命。
「你要不是回來當保姆,怎好意思在這住著不走?」小保姆氣急攻心,假裝柔弱,捂住胸口。
「宇哥哥你看!」傅明宇握著拳頭不悅道:「小蕓是客人,晚晚你要懂禮數,大度點好嗎?」我卻用盡全身力氣,撲過去撕扯小保姆。
抓花她的臉,扯下她的頭花,扔掉她的項鏈。
氣喘吁吁發泄道:「怎么大度?」「是眼睜睜看著一個保姆爬我頭上去,未婚夫卻不管不顧?「還是讓我退位讓賢,給她騰位。
「甚至把原因都歸咎于我不識大體,善妒成性?」沒想我那破敗的身子,居然還能有這樣的爆發力。
小保姆被抓地渾身紅痕,淚喘微微。
好不動人,倒是有幾分姿色。
可我卻嫌惡心,撇過頭去。
傅明宇暴呵一聲,「安溪晚,你夠了!」我的身子卻陡然定住,心里的疼痛蔓延開來。
我沒有轉過身,不想讓他看見我淚濕的眼眶。
半晌才啞著聲音虛弱道:「傅明宇,你以前從沒兇過我。
」傅明宇被我的話怔住了,沒出聲。
我本想直接回房,卻還是低頭朝客人點頭示意。
愛人沒了,可豪門千金的臉面不能丟。
我是大名鼎鼎的安家千金。
我可以飛揚跋扈。
但不能,不識大體。
8一月前我答應和傅明宇參加宴會。
此宴會需攜帶正牌女友或太太。
可爸媽卻突然要我回去簽財產轉讓書。
我勉強打起精神。
給那毫無血色的唇,涂上一抹鮮艷的紅。
定制服裝還沒送來,我吩咐張姨一聲就離開了。
爸媽好久沒見我,激動地都有些掉眼淚了。
「哎呀,咱們乖女兒很快嫁人了。
「家里只有你一個孩子,我們兩個老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都是留給你的。
」可想到我的診斷書,我根本活不到繼承家業的時候。
我無力淺笑。
爸爸早在沙發上坐不住。
「傅明宇怎么沒跟你來?畢竟是快結婚的小夫妻了,以后可別吵架啊。
」可他們怎知,我與傅明宇,早已貌合神離。
成堆的轉讓書堆在茶幾上。
安家的產業遍布各個領域,在京市斷層領先。
傅氏集團差之甚遠。
當時傅明宇跟我談戀愛,也有人不識好歹造謠。
「傅明宇就是來吃絕戶的,小心被騙身騙心。
」父母自是為我憂心忡忡。
為了將來女婿會待我好。
老兩口曾有直接轉讓財產給傅明宇的念頭。
可傅明宇卻堅決拒絕了。
他說:「此心日月可鑒,此生絕不負安溪晚。
」父母眼里的期待那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