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夢想我往后的人生,家庭和睦,事業有成。
可我卻在簽字的時候,停住了。
因為敘舊有點久,宴會馬上就要開始。
可我的電話,始終沒人聯系。
9我著急趕回傅宅換衣服。
起碼這場宴會,不能因為我,丟了臉。
看著空落落的衣掛。
回來時路上熟悉的車子。
再看向張姨閃躲的目光。
我盡量深呼吸問道:「誰替我去了宴會?」看張姨不經意翻了個白眼,我氣火攻心。
「你已經不把我這個未來的女主人,放在眼里了是嗎?「你信不信,我可以開除你?」張姨的表情越發不屑,好像我在說天大的笑話。
「你不知道,我從老夫人進門,就開始照顧傅總。
「他的事我都知道,沈蕓小姐在他心中,可遠比你這個未婚妻重要。
」旁邊的幫傭都已經勸張姨不要說了。
「安家大小姐不好惹,張姨你就少說兩句吧。
」張姨氣焰卻更加囂張。
「沈小姐一回來,就跟傅總參加宴會去了,你們還不知道什么意思嗎?」仆人們面面相覷,都不敢說話。
張姨狠笑道:「以后就沒有安溪晚的立足之處了。
」剛好參加完宴會回來的兩人,聽到這話面色不一。
張姨剛要諂媚,朝小保姆獻好。
我卻眼尖看見沈蕓脖子上,掛著我媽送我的成年禮項鏈。
10還沒等我發落,傅明宇的質問卻先來了。
「晚晚,你跟張姨一個老人家計較些什么?」「她從小照顧我,現在待在傅宅,就是給她退休養清閑的。
」張姨一副狐假虎威模樣。
早知傅明宇不在乎我,我也懶得計較。
可沈蕓脖子上的寶石項鏈,我卻不能不拿回來。
小保姆見我瞥過來的質疑眼神,下意識撫摸雪白的脖子。
「還回來。
」小保姆連連后退,「姐姐你這么兇干什么?」傅明宇皺眉,「不就是一串項鏈,給小蕓就是了,我到時候再送你。
」小保姆眼里明顯有不甘。
我卻厭惡道:「誰要你的東西。
」傅明宇神色有點受傷。
可立馬就惱羞成怒。
「那這條項鏈,想來你也不要了?」我不相信傅明宇能縱容自己愛上一個小偷。
「她偷我項鏈的事,你知情嗎?」小保姆不滿大聲喊叫,「什么叫偷?這明明是我借的。
」傅明宇順坡下驢,替她扯謊。
「咳,對,我知情的。
」我氣笑了,指使傭人去調監控。
我不信我一個人都使喚不動了。
可真沒人應和時,我聽到張姨一聲嘲笑。
很輕,但擲地有聲。
我反手用盡全力就是一巴掌。
因手顫顫巍巍的,我藏在身后。
「你們不去,我自己去。
「我安溪晚還沒有想辦而辦不到的事。
」11監控里,我的房間被鑰匙打開。
肯定是張姨為討好給的。
傅明宇也有些看不得小保姆賊里賊氣的模樣。
她在我的房間到處翻箱倒柜。
晃著腰坐在我的梳妝臺前。
眼神晦暗不明。
然后用我的大牌護膚品,戴我的寶石項鏈。
正如她偷走我的未婚夫一樣。
甚至想要偷走我的全部。
傅明宇小聲為難道:「小蕓,你喜歡我可以給你買,你招惹晚晚做什么?」在越發的頭痛下,我直接拉著小保姆的脖子。
將寶石項鏈硬生生拉斷了。
我冷笑道:「我安溪晚的東西,就算不要,也輪不到旁人。
」「把我房里所有的東西都扔了,我嫌騷味重,臟!」咽下口里的鐵銹味,我終是無力倒下。
卻看到未婚夫抱著別的女人,心疼不已。
12我雙眼朦朧,正要醒來的時候。
看到床邊有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下意識撒嬌,「我好痛,明宇......」抱抱我。
可尖銳的疼痛卻讓我突然清醒。
以前那個哄著我,怕我一丁點疼的男人,早已消失了。
傅明宇看我轉瞬變化的神色,有些愣怔。
他柔下聲音,「晚晚,別跟我鬧了好嗎?」看我仍舊嘔吐不止的時候,傅明宇突然發火。
「晚晚到底怎么了?她身體一向很好的。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以前的我熬夜連軸轉都不帶停。
可因為愛情的滋潤,臉色總是很好。
可惜這一切在小保姆回來后,都變了。
醫生在接到我的眼神提示后,只是說有些累。
傅明宇卻拿著震動的手機,有些心神不寧。
我知道小保姆又在找他了。
「你忙去吧。
」反正我早已不在乎了。
醫生是安氏旗下的,從小到大照顧我。
看著他神色凝重,我也只是軟聲安慰。
「別告訴父母,我時日無多。
」醫生肉眼可見的焦急,「可您只剩最后一個月了......」我側身望向窗外的藍天白云。
可惜再也不能自由奔跑了。
「我識人不清,死不足惜,別讓他們勞心。
」13傅明宇最終沒再聊寶石項鏈的事。
或許是東西已經壞了。
就如同修不好的感情。
可他卻想借此,送小保姆去安氏集團鍍金。
「小蕓在美麗國成績很好,去安氏也不算屈才。
「本來打算送去傅氏,可難免有些風風語。
「正好因為你打小蕓,被人造謠小肚雞腸,借此澄清謠,一石二鳥之計。
」可一個宅子里的事,若不是自己人透風,怎么會有人胡說呢?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逼我妥協罷了。
我卻想起熱戀時,他心疼我總是應酬。
他說女孩子都是要呵護的。
職場上面對各種刁難,他不忍心。
所以讓我退出事業,為他洗衣做飯。
我譏笑道:「那你現在不心疼沈蕓嗎?」「還是當初只是找借口,讓我變得毫無競爭力。
「或者你的目的是,讓我放棄安家?」傅明宇驟然大聲,像是掩飾自己的心虛。
「怎么可能?你怎么能相信我不愛你呢?「對,我是愛你的。
」可我再也不會相信他了。
14沒想宋意白給我發消息,他是安氏特助,之前在我手底下。
「傅明宇越過您,找老安總通融沈蕓進公司了。
」我爸自然是給未來女婿面子的。
多虧宋意白留了個心眼。
可他卻一下猜中了我糟糕的戀愛情況。
「那沈蕓雖說是修心理學專業,可是畢業證書和考證都有些問題。
」聽聞當初傅母在世時,專門出錢,送她出國留學。
這段求學經歷,總不見得是假的吧。
在安氏堅決反對的情況下。
小保姆已經成為傅明宇的貼身秘書。
他們在公司成雙入對,回來又難舍難分。
某次深夜應酬喝酒回來。
傅明宇摟著小保姆,搖搖晃晃。
男人還有些意識,可小保姆卻死死扒住我的未婚夫。
她渾身發燙,面若桃花。
整個肩膀露在外面,鎖骨若隱若現,雙手還使勁游移。
不知是真醉假醉。
傅明宇隨手將西裝丟給我。
里面還是幾年如一日的毛衣,是他媽媽親手織的。
「幫我洗了吧。
」我以為他把我誤當成傭人了。
卻沒想到他轉身說道:「晚晚,再煮兩碗醒酒湯。
」他真把我當做保姆了。
「另外,張姨睡了,你就別再打擾她了。
」我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原來他能輕賤我到這般地步。
在我愣怔瞬間,他們如同交頸鴛鴦,干柴烈火般擁著回了房間。
關門那瞬間,小保姆卻背對男人。
嘴角上揚,得意極了。
她分明清醒的很!15我看著衣服上的口紅印,是明晃晃的挑釁。
打火機點燃的瞬間,我看到烈火,在焚燒他們污濁的靈魂。
我暢快極了,大笑出聲。
可瞬間猛吐一口鮮血。
這具身子,終究是快不行了。
我開始嗜睡,整天不出房門。
可我突發奇想,我不能便宜傅明宇。
我死后,那也是自由的靈魂。
我要和他解除婚約。
我成全他多年的暗戀,祝賀他的終成眷屬。
只是我不想攪合在這里面了。
我好心勸傅明宇。
「愛她,就要給她一個名分。
」可在我正式提出解除婚約時,傅明宇罕見發火了。
「安溪晚,我還沒厭棄你,你怎么能先提出分開?」原來他是自尊心受挫啊。
我也接受被分手,左右結果都是一樣的。
在他顧左而他的時候。
我終于明白,他真正想要的,還是安家啊!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財產轉移書。
「晚晚,只要你簽,我就放你走。
」可安氏是父母大半生的心血啊。
我一個將死之人,怎能讓父母為我承擔?也許我不應該奢求自由。
可讓我與這惡臭的靈魂日夜相處,我心如刀絞。
本以為我不愿,一切就結束了。
可傅明宇卻擎著我的手,帶著我一筆一劃,強行簽字畫押。
任我拳打腳踢,他毫不羞恥以這下作手段逼我就范。
「既然簽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吧?」傅明宇眼神閃過一絲譏誚。
「晚晚,你太天真了。
「安氏是我的,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把我囚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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