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道溫潤的聲音,打破了她僵持住的心緒。
煙越涵睫毛上還掛著淚珠,聞抬頭,面上掛滿了無措。
男人穿著毛絨領(lǐng),大步向她走來,面上滿是驚喜,“煙越涵,真的是你,這些年,你為什么沒有聯(lián)系我們?”
他語氣激動,聲音上揚,想要立刻抓著她的手好好問問,但低頭看見了她懷里的初初,尷尬將手收了回去,眉心靠攏。
雖然之前在哥哥謝清野那里,早已得知了煙越涵已婚的事實,可現(xiàn)如今,乍一見到她有這么大的孩子,還是有些接受無能。
她才二十二歲。
“你的孩子……”謝清昭看著初初怪異的將自己身軀躲在煙越涵身后,忍不住詢問。
聽出來他話語中未落的音,煙越涵連忙用手背擦拭了眼角的濕潤,故作堅強的解釋著,“她從小就有自閉癥。
”
“哦。
”謝清昭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一臉嚴(yán)肅,“如果你信任我的話,可以把她交給我,我在國外時進修過兒童心理學(xué),她是不是被突然改變了環(huán)境,情緒才如此激動。
”
煙越涵一聽,心中激起希望,“是的,我剛才跟她說讓她換一個幼兒園上學(xué)!”
謝清昭看了看周圍的車輛,打開了停靠在一旁的車門,“先上車說吧,這里不太方便。
”
車子背光,車門敞開,猶如一個黑漆漆的洞口,煙越涵猶豫的站在原地,直到謝清昭已經(jīng)坐在車?yán)铮煌4叽偎呕芜^神。
“上車啊,站在那里很危險的。
”
煙越涵下意識的環(huán)顧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后才抱著初初上了車。
她總覺得,背后有雙眼睛在盯著她,更害怕下一秒,厲南洲出現(xiàn),強硬的將她綁回家。
謝清昭的專業(yè)水平還是很不錯的,在她懷里還在不停掙扎的初初,到了謝清昭懷里,三兩語就安撫住了初初的情緒,等初初安靜的睡了過去,謝清昭抬頭詢問道。
“她經(jīng)常這樣情緒激動嗎?”
“也不經(jīng)常,但說話還是只能發(fā)出幾個字。
”
謝清昭皺了皺眉,“我剛才給初初進行心里輔導(dǎo)的時候,發(fā)現(xiàn)初初治療的很好,按照常理來講,應(yīng)該已經(jīng)能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了,你平日里多關(guān)注一下,是不是他身邊出了什么事。
”
煙越涵點了點頭,下意識的躲避掉謝清昭的靠近。
謝清昭一愣,笑了笑,“你離我那么遠干什么,我又不會吃人。
”
煙越涵手指蜷曲,胳膊鎖骨處隱隱作痛,整個人貼在了座椅的最邊緣,聽到他提醒的聲音,才往旁邊坐了一點。
謝清昭不會吃人,但厲南洲會。
當(dāng)初被厲南州打折的鎖骨跟胳膊無時無刻提醒著她要遠離他人觸碰,生理性的疼痛逐漸轉(zhuǎn)變成心理上的障礙,她無法在與人正常的同處一個屋檐下。
謝清昭看見她怪異的動作,沉默了。
這是一種心理上的防御姿態(tài),寓意著當(dāng)前環(huán)境令她難以放松。
“越涵,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性格。
”
是啊,以前的煙越涵是煙家大小姐,性格乖張,自信張揚,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