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瀾端著切好的水果,停在了畫室門口。
她上前一步,湊近去聽里面的動靜。
仔細去聽,能聽到細微的低沉男音,還有不太真切的低泣喘息聲。
周瀾臉色一變,毫不猶豫的按下門把手,推門進去——孟亦白坐在沙發上,臉色十分冷峻,一雙黑眸清薄。
沈稚和他保持一段距離,身體站得筆直,肩膀卻在顫抖,似在小聲啜泣。
周瀾愣了兩秒:“是沈老師的課講得不滿意?”孟亦白抬了抬眼皮,扯唇嗤聲:“課講得不錯,就是太緊繃,我不過是說了她幾句。
”周瀾一聽,心里差不多明白了。
孟亦白的性子偏冷,平時又大多和合作方打交道,出了名的不易接近。
估計是拿著平常對公司員工的標準,苛責了沈稚。
想到這兒,周瀾不由得為自己剛才一瞬的想法而感到好笑。
孟亦白這樣性格的人,又怎么會和一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糾纏不清?但沈稚的那張臉又獨具特色。
漂亮常見,但清純不常見。
周瀾心里有了思量,笑著走過去,將果盤放在桌上,和顏悅色道:“亦白,沈老師剛畢業,還年輕,和你公司的那些員工不一樣。
”她又轉頭輕拍了拍沈稚以示安慰:“別太緊張,他只是習慣了對人冷淡,內心對你還是很認可的。
”“吃點水果吧,沈老師。
”沈稚此時才抬起頭,正好看到孟亦白很輕的抬了下眸。
正好與她有一瞬的交錯。
房間里的曖昧因子早就散去,冷寂的氣場讓沈稚想要避開,可他卻先一步隨意的挪開視線。
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
沈稚也沒想到,孟亦白這么輕而易舉的就將剛才的危機化解。
原來剛才制造出來的緊迫感,都是他故意的。
他早就想好了這一招。
又聊了幾句,周瀾說準備繼續讓她做寒寒的老師,這讓沈稚一下午的心終于有所安撫。
周瀾主動提起送沈稚回學校宿舍,說是正好在路上問問她最近有關于寒寒的學習情況。
沈稚本想開口婉拒,但雙腿間的黏膩感讓她不適,小腹也隱隱有酸脹感,話到嘴邊成了妥協:“謝謝周夫人。
”沈稚上了周瀾的那輛瑪莎拉蒂。
車里的空間非常大,車子行駛的過程中十分靜音,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在這樣的環境里,沈稚有些局促不安。
周瀾先打開了話題:“沈老師,你平常都是一個人么?看你不怎么和其他人打交道。
”沈稚含糊說:“快畢業了,室友和同學都各忙各的。
”周瀾頷了頷首,表示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