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淵拉著江紅玉,黑著臉道:“三年里,我統(tǒng)共立下大小戰(zhàn)功九次,次次都有賞賜,怎的可能沒有五千兩?”
我笑了笑,似乎聽了什么笑話,擺擺手:“將軍真是說笑了,你們二人許是在邊疆待久了,許多帳都不會算了。”
“誰不會算賬?”江紅玉不悅地斜眼看我,“還是說,有人刻意算錯賬,好給自己藏錢呢?”
我無奈:“我洛家需要稀罕宋府這點錢財?”
“你!”宋時淵沒想到我會如此坦然地說出這句話,一下子是又羞又惱。
“春雨。”
“在。”
我從梳妝臺上取了一枚鑰匙遞給她:“把先前三年賬本取來吧。”
六本賬本擺在桌上,我翻開賬本,一條條給他們看。
“是有賞賜不錯,可三年間,府內(nèi)還有開銷,出去給傭人三年間的俸祿一千兩,還有娘整日都要出門飲茶帶走了五百兩,先前宋家底下有幾家商鋪也出了問題賠了不少錢,除去這些,還有府內(nèi)日常衣食住行耗費不少銀兩,統(tǒng)共算下來,五百兩都算多了。”
我云淡風(fēng)輕地說著。
那二人似乎看不太懂我的賬本,眉頭都快打結(jié)了。
“怎會如此……”宋時淵捧著賬本,極不可思議地盯著上面的計數(shù)。
“二位可看清楚了,傾書這三年里盡心盡力,任勞任怨,反倒要背上一個私藏錢財?shù)拇笞铮瑢崒俸陌 !?
宋時淵一時語塞,整個人都似被澆了一盆冷水,木訥地看著賬本。
“將軍你可看清楚了,”我繼續(xù)提醒道,“我非但沒有多拿府里一分錢,就連我爹娘給我的珠寶首飾我都變賣出去換銀錢了,你們在邊塞并不曉得,府里有段時日過得很是艱苦,我把嫁妝都花完了都無力回天。”
一邊說,一邊失望地?fù)u了搖頭。
江紅玉臉都綠了,看著賬本上一筆又一筆我用嫁妝補(bǔ)貼家用的記錄,似被自己之前對她的懷疑抽了個大嘴巴子。
“珠寶首飾合計一千五百兩,可當(dāng)時府里急需用錢,我低價賤賣,一千兩銀錢。”
非要和我算賬,那就算個明白。
宋時淵干脆合上賬本,皺眉厲聲道:“陛下之前的封賞總還有吧?那可是五十兩黃金,你都藏哪里去了?”
“咦?”我摸了摸下巴,“那不是陛下指名要我掌管的嗎?”
“可現(xiàn)在執(zhí)掌中饋的是紅玉,”宋時淵走近一步,“封賞應(yīng)當(dāng)交給紅玉。”
我搖了搖頭。
“我可不能抗旨。”
宋時淵眼底有些不悅,但很快,他又收起了冷臉,伸手就要來牽我,嘴里還哄道:“傾書,你向來最大度……”
我后撤一步,宋時淵的手抓了個空,我看了眼江紅玉,又委屈垂頭。
“可妹妹自成婚以來都從未向我這個正妻行端茶叩首禮,照禮說,這都不算過了門。
停頓片刻,我又道:“縱使我在府中已不執(zhí)掌中饋,但入門的平妻不對我行端茶禮,給我叩首,在我眼里便遲遲不算做完婚,這叫我如何能將封賞給了妹妹?”
“不可能,”江紅玉立馬出聲否決,“我這輩子都沒給人下跪過,你們這些繁文縟節(jié),早該被淘汰了。”
“那便和離,和離我便不是將軍府的賢和夫人了,那這府中種種,自然就都?xì)w妹妹了。”
我趁機(jī)說著。
“不行!”誰知宋時淵忙慌出聲攔下。
“傾書不要胡鬧,你乖乖把封賞交出來就好了,和離作甚?”
他陪著笑臉安撫起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