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求我把嫁妝借給你還債嗎?”
宋時淵定定地站在那兒,好半天才又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傾書你在說笑呢,我們不是夫妻嗎?如今丈夫有難,你作為我的夫人,理應(yīng)站在我這一邊不是嗎?”
他還好意思觍著臉對我說這句話。
真是令人作嘔。
“你現(xiàn)在是想用夫妻之名綁架我,逼我替你還錢是嗎?”
被我一語道破,宋時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傾書,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要我?guī)湍悖阍撌鞘裁磻B(tài)度?”
他愣神,轉(zhuǎn)即討好問道:“傾書覺得我該如何?”
“讓我好生想想,”我抬頭摸了摸下巴,“你該……跪下來求我。”
宋時淵的假面頓時就摘下了,面頰抽搐幾下,眉間封鎖的怒氣驟然泄出。
“洛傾書,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擺擺手:“宋大將軍真是貴人多忘事,十幾日前你才讓我院里的丫頭給江夫人下跪道歉,說是頂撞了她,現(xiàn)在怎么我想讓將軍下跪求我倒是不行了呢?”
宋時淵惡狠狠地盯著我,垂在身側(cè)的手緩緩握緊了拳。
這些時日江紅玉和周氏總在府中抓住一切機會數(shù)落我,但我都一一回懟回去了。
只是我不在的時候,她們還來挑春雨的毛病,宋時淵那時還為她們撐過腰。
此事也是后來我從其他家仆那兒聽來的。
我一直暗暗記在心里,估計宋時淵也沒想到我會知道此事。
“好啊你!”宋時淵嘴角扯出笑來,抬手指著我的鼻尖,“當(dāng)真是小肚雞腸的刻薄婦人!”
“別廢話了,到底跪不跪?”
我沒興趣和他周旋,瞧他似野狗般紅著眼發(fā)了瘋,我面上也露出笑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江紅玉忙攔上前來,“洛傾書你怎么可以這樣惡毒!”
江紅玉平日里總是高談闊論提倡平等自由,現(xiàn)在倒知道為她丈夫辯護了。
“那既然如此,也休要和我談嫁妝了,”我無奈嘆氣,“畢竟那些東西始終是洛府的,也是我的,你們宋家人,誰都別想拿到一分。”
“你!”宋時淵面目猙獰,像一只被逼入絕境的瘋狗,如果不是江紅玉攔在他面前,估計都要沖上來了。
我笑著看向宋時淵:“你還記得先前來提親的時候,與我允諾過什么嗎?”
“你說我是你唯一的妻子,唯一的宋夫人。如今你而無信,是不誠,是騙婚。”
“你還說要待我好,珍惜我,如今只想利用我,敷衍我,宋時淵,你虛不虛偽吶?”
我抬手掩住嘴角,很是嫌棄地看著他。
“洛傾書!你無德不孝!如果不是我求娶,整個京城還有誰敢要你?”
“你說錯了,”我搖搖頭,“不是沒人要我,是我瞧不上。”
如果不是陛下賜婚,我壓根就不會看上宋時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