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太好了……”我一邊嘟囔著一邊流著淚。
這一世一直堅定站在我身邊支持我的一切決定的,的確是慕容斐。
他分明是個可以置身事外的皇子,可是每當我看向他的時候,他都在那里,每當我朝他伸手的時候,他都會握住我。
細想來,上一世也是他去力挽狂瀾,他出兵增援我洛家男將,最后還將自己的性命給丟了。
想來我欠他太多了。
“你不欠我的……”那人忽而幽幽開口了。
我瞇著眼睛透過淚眼蒙眬看他,他微微低著頭,看不清面上神情。
“你早就已經全部報答過我的,現下這些都無關緊要了,小時候你……”
慕容斐語氣云淡風輕,我聽不太真切,只覺得今晚的星星過于閃耀了些。
他的聲音忽大忽小,很是催眠,我壓抑已久的困意逐漸開始侵占我的意識。
我已經看不清他了。
昏沉中,我全然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屋內陽光散入,溫暖的日光漫步到了我的面上。
我坐起身來,只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
“洛小姐您還好嗎?”
忽然冒出來的男聲把我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竟是千竹。
我愣愣地瞧著他,他也很是不解地看向我,我們二人頓時相顧無。
記憶在看見千竹的一瞬間便跌跌撞撞地闖入了我的腦子里。
我昨日在慕容斐面前哭哭笑笑的失態模樣叫我如今只想趕緊找個地洞鉆進去。
昨晚后來是如何回來的?
我抬手捂住自己的腦袋,頓時想起那溫熱舒適的胸膛來。
“殿下昨夜讓屬下們來給洛小姐搬東西,洛小姐昨夜喝多了,是殿下把小姐抱進來的。”
千竹瞧我那失神般的樣子,心領意會便緩緩解釋起來。
他說得云淡風輕,但我心里早已波濤洶涌。
昨晚實在太失態了。
我仿佛宿醉未醒般,面頰又一度滾燙起來。
午后時分,我穿了一身利落男裝,手握一把竹扇,獨自散到了彩裳閣。
“秦掌柜!”店小二見了我,忙笑臉盈盈地沖上來。
“怎么了,這么高興?”我壓著嗓音問道。
店小二湊到我耳邊,小聲道:“今日可是來了個大客!”
“哦?”
我故作驚訝,但心中已然有了七分把握。
等到真的瞧見那背對著我站著的孫夫人時,我不由得勾起唇角來。
早在麗人坊出問題的時候,我便悄悄給了茶樓里的說書先生一些銀子。
“城里這樁案子,想必先生早就有所聽聞吧?”
說書先生點頭如搗蒜。
“這將軍府的麗人坊出了問題,百姓們自然很關心其中因果,”我笑道,“但同樣的,還有不少麗人坊的受害者,現在正不知道哪家布匹鋪子裁縫鋪子值得信任呢。”
那說書先生實在聰明,他曉得我是彩裳閣的秦掌柜,立馬點頭答應:“掌柜的意思在下明白了。”
于是,說書人便在講述麗人坊的事件中屢次穿插了對彩裳閣的夸贊。
聽書者很是好奇,到底是怎么樣一家店鋪那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