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站在軍中的士兵見自家將領半道出了軍隊,紛紛出聲喚他。
他忙轉過頭去,叫他們噤聲。
“待前軍行過,若是我還沒回來,你就和殿下說,說我與友人道個別,馬上就來,不耽誤事。”
撂下這一句話之后,他匆匆忙走到我面前,我大喜,沖他齜牙一樂。
嘿,有人助我了。
“小陽子……”
誰知我招呼打到一半,就被這家伙猛地一拽,捂住了嘴,嗚嗚咽咽地被他拖到一邊兒去了。
軍隊磅礴,誰都沒有注意到方才的插曲。
我被他拽到一處草棚蔭蔽下,日頭正烈,此處是涼爽不少,可被他捂著嘴,只覺得面上熱得很。
我眉頭緊鎖,看他朝外探頭探腦,半天沒松開我,于是便狠了心,張嘴狠狠一咬。
“哎喲!”
白孚陽這下才松了手,吃痛地甩著被我咬了一口的手掌,忙吹了吹。
看到上邊一排整齊的牙印,不由得嘚瑟一笑。
“嘿,多年不見,你還是得輸給我的。”
我一邊摸著鼻子,一邊叉著腰,又想要探頭看看軍隊地行進。
“祖宗欸,你怎么在這兒啊!”白孚陽揉了揉手掌,很是頭痛地看著我。
這一看才總算注意到我這一身裝扮,他瞬間就傻了眼。
“你這打扮……”
我正了正衣領,嚴肅地看著他。
“小陽子,你得帶上我。”
“說好了不再這樣叫我,和喚閹人一樣。”
白孚陽目光從我身上掃過,許久之后皺著眉不悅開口:“你這是要做什么?你兄長他們都已經在邊疆了,你還去,真怕洛家此后無人嗎?”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
白孚陽收了嘴,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狠狠啐了一口。
“我呸,洛小姐,都是我說錯了話,我也沒讀過什么書,嘴上沒個把門的,你也別往心里去。”
越描越黑。
我沉了沉面色,又提到:“那你帶我入隊,我就不怪你。”
“可是……”
“你小心我又去和哥哥告狀。”
白孚陽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只能隱忍著咬了咬牙,最后重重點頭。
他與我的幾位堂兄是同一屆的武舉生,早些時候高第入仕從軍,又隨我哥哥出去征戰過立下幾次戰功,后獲左衛大將軍,一直在宮中協理掌管宮禁宿衛。
我沒想到這次出征,竟然有他。
從前尚是意氣少年郎時,他總愛來洛府找我哥哥們。
他總愛和大哥在院內比武,我便翻上墻角偷偷看,每回都看見他一敗涂地。
我未出嫁前也好著男裝,男子勁裝干練颯爽,青絲全束起,練武很是方便。
那日我就在洛家武場內練武,白孚陽見了,以為我是大哥的兄弟,便要與我比試。
他雖然人算不得太聰明,但拳腳上的功夫真是一絲不茍。
我落了下風,很快就被他追著打,他一個沒收住力,把我給打傷了。
這比武倒還不要緊,受了傷可就難辦了。
誰知那個時候哥哥們恰巧來了武場,瞥見這樣一幕,直接將白孚陽抓起來揍了一頓。
他后來捧著一臉的鼻青臉腫和我道歉,我即愧疚又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