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小曲兒,去勾欄。”
我懶得應付他那么多要求。
我留在這里是為了看住他,確保他不喝酒保持神智清醒,不是來給他當奴仆。
沈時風似是翻了個身,床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沒酒睡不著,若是徹夜睜眼到天亮,只怕會在白望舒面前犯困。”
“……”
好無賴的男人。
我不擅長唱歌,不過在北方打仗那會兒,我學了一些北方的歌謠,晚上會唱給沈時風聽。
現在自然是不能再唱那些歌謠。
我想了想,“你若聽了我五音不全的歌喉,只怕更睡不著,我還是給你講個故事吧。”
“行。”
于是,我給他講了個孤獨劍士的復仇故事。
劍士每次去殺人都會折下一枝梅花作為標記。
這并非因為他刻意顯擺,而是他的眼睛天生有問題,看不見顏色,卻唯獨能看見家中那棵梅樹上的深紅。
直到他殺完該殺的最后一個仇家,樹上的梅花也被全部折光,他終于失去了唯一的色彩,從此他眼中的世界只剩下黑白。
沈時風靜靜聽我講完。
就在我以為他睡了,他忽然開口:“這個故事你是從哪里聽來的?”
我一怔,“哪里聽來的……我忘了,或許是哪個說書先生,或者話本上吧。”
“孤獨劍士的故事,是我編的。”
沈時風的話讓我心跳陡然加快。
他淡淡道:“我應該只給靈兒講過。”
霎時間,我不知該如何解釋。
最近我經常聽司空葉說他的見聞,這故事又是關于一個江湖劍客,它就那樣留在我的記憶里,模糊了來源,我還以為是從司空葉那兒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