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親手殺了你,這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慕云瑾看向沈時風的眼神很復雜。
似是嘲諷,又似是嘆息,大概在親眼見證沈時風一夜白頭之后,他也說不出以往那些充滿攻擊性的話了。
他們兩個人其實有不少相似之處。
只不過,慕云瑾對沈時風始終是敵意大于善意。
沈時風亦如此。
我問道:“可他既然沒有喝酒,為什么會是這副死人樣?”
雖然我的描述比較粗俗,但他的狀態,跟醉酒也沒差到哪里去。
慕云瑾道:“聽說咱們的首輔大人一到晚上,就整晚整晚的睡不著,早朝他倒是照常去了,等下朝后他便回家如此睡覺,直到夜晚降臨,他再醒來,然后離家出門,誰也不知道他去干了什么。”
“聽起來好像……”
我正在琢磨一個形容詞,慕云瑾便微笑著接口:“像行尸走肉,我見到他的時候,甚至懷疑他是否還活著。”
說完,慕云瑾走過去,推了推沈時風的肩膀,“醒醒。”
沈時風沒有反應。
我上前,剛想開口,又怕沈時風正好醒來聽見我的聲音,只好輕輕揪著慕云瑾的衣袖,示意他可以走了。
慕云瑾偏過頭,瞅著我笑道:“看吧,我就說他應該認不出來。”
我點了點頭。
兩人正打算走,忽然間,躺在石磚上的沈時風睜開了眼睛!
那雙曾經殘酷無情的冷眸,此刻變得宛如夜空般深不見底,在最深處卻是一片空洞,什么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