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林綿綿蔫了,躺在床上氣得眼睛發(fā)紅,磨著小白牙,把凌愛軍的祖宗十八代都拉出來罵了一頓。
那兇狠的小模樣像是能把凌愛軍隔空抓到手,然后徒手將人打死。
“我之前的衣服呢?口袋里的東西還在不在?”
原本安靜聽著的陸野突然開口,如黑曜石般的鳳眸閃著鋒利的光芒,混合著細細的陽光,就像是沐浴在陽光下的刀鋒。
他不知什么時候自己換了個姿勢,墊高了枕頭,斜靠在床頭,被子要落不落的掛在肩膀上,隨著他挪動的動作顫動幾下,再落至腰腹上。
這時,林綿綿才發(fā)現(xiàn)男人的上半身光裸著,從鎖骨以下打滿了繃帶,勾勒出悍利削瘦的線條。
他肩窩與鎖骨的陰影在陽光折射下非常明顯,繃帶綁住的腰身緊實得就像條鞭子,身下的鐵床隨他的動作發(fā)出吱呀吱呀的搖晃聲。
同為男人的林辰逸對陸野的肉體見怪不怪,看都沒看一眼,彎腰專心在床頭柜找陸野換下來的衣服。
倒是林綿綿那雙明亮的大眼睛仿佛上了強力膠水般,緊緊貼在男人的軀體上拔不下來,愣愣地盯著。
直到林辰逸把染血的衣服翻出來,在軍大衣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個繡著向日葵的白手帕,大白兔奶糖,油紙包的牛肉干,蘋果干,炒過的堅果仁……
還有咬了一口的烤饅頭干!!
“……”
林辰逸看著那一小堆東西,滿眼復(fù)雜嫌棄地看向陸野:“你嘴巴這么饞?”
陸野:“……”
真正吃的人是林綿綿,她不好意思地把視線挪到林辰逸掏出來的東西上,憨憨地撓撓頭,小聲地對她大哥說:“哥,那都是我裝陸野口袋里的。”
林辰逸臉色一變,眼里的嫌棄換成了滿意,笑著對陸野夸贊道:“干得不錯,口袋挺大。”
“找一個小本子,那是我從周火身上拿的,是他的日記。”
陸野懶得理林辰逸,低聲說出自己要的東西后,伸手拉上被子蓋住自己涼颼颼的上半身。
“早說要這個……嘖,這上面還沾著血。”
林辰逸抱怨著再次從軍大衣里側(cè)的口袋里摸出一個染血的小本子,又三兩下把軍大衣塞回柜子里,至于那些小零食則被他放在柜面上。
林辰逸想把本子一把扔給陸野,卻瞧見林綿綿伸長腦袋過來看,便瞬間改了主意,溫柔地對她說:“這本子臟,你別碰了,哥翻給你看。”
這個本子應(yīng)該是周火逃亡時寫下來的,上面的字顛三倒四的,沒一句連著可以正常看的。
寫得最多的就是“妹妹”和“帶妹妹回家”,以及一個虐待他的瘋子。
這個瘋子不是天天在,但是會時不時出現(xiàn),只要一出現(xiàn),本子里就會寫著“好痛好痛”。
“我在周火身上見過鞭痕,新傷舊傷都有,是不是凌愛軍把周火關(guān)起來虐待?周火這次是自己逃跑出來的,凌愛軍怕他說出去便殺人滅口。”
林綿綿目光沉沉地看著上面的文字,控制不住地想,他們一直以為周火是自己躲起來的,實際上周火是被凌愛軍關(guān)起來一直折磨到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