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fēng)瑟瑟的冬天,家屬院基本沒什么人出門瞎逛,家家戶戶都在煤爐邊上窩著。
武曉萍跟著突然出現(xiàn)的人來到一戶還算整潔的院子時,她心里開始有點害怕,后悔了。
她偷偷打量起眼前的女同志,身高和她差不多,但是比她胖,臉上肌膚還算白,卻沒有她光滑有彈性。
瞧著像是被肥肉撐松了,可是眼前的人又不算很胖,難道是以前胖過,現(xiàn)在瘦了?
就在武曉萍心里疑惑時,走在前方的女同志忽然回頭,一張圓臉出現(xiàn)在她的瞳孔里,端正的五官看著還算漂亮。
但是眼里閃爍的光芒令她非常不舒服,她皺了皺眉問:“顧……悅是吧?你真的有味道和林綿綿身上一樣的香皂?你確實是香皂味?”
顧悅點點頭:“就是香皂,加了干玫瑰的香皂,我前不久做了幾個,你可以看看,聞一聞。”
說完,顧悅打量了武曉萍一眼,在看見她身上干干凈凈,嶄新的棉衣和帽子,以及一雙看著要十幾塊錢的皮靴時,她就知道這人是有錢人。
而且能在這里出現(xiàn)的人都不簡單,更何況是跟著那個經(jīng)常來林綿綿家的小伙子身邊。
她也是意外碰見武曉萍和那個小伙子在林綿綿門口拉拉扯扯,不小心聽了幾句,在聽到武曉萍說玫瑰味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賺錢的機會來了。
顧悅的家比陸野家要小一點,前院堆積著一些沒掃干凈的雪,只有通往屋里的一條小道被人踩得結(jié)實平整。
如果說前院還算干凈的話,屋里就只能用雜亂來形容了,小孩的尿布,男人的衣服,鍋碗瓢盆放得到處都是。
地上甚至還有一個很胖的小孩子在爬,臉上凍得通紅,鼻下掛著兩條快凍成冰的鼻涕,身上被地上的灰塵蹭得黑黑的,有點臟。
武曉萍皺了皺眉,有些懷疑這么臟的壞境里真的有那么香的香皂?
“不好意思,我最近一直忙著做香皂和頭繩,一時顧不上家里,我愛人又上班,家里亂了一點,不過你放心,我做香皂的地方很干凈的。”
說著,顧悅抱起地上的孩子,稀罕地親了一口,然后擼掉小孩子鼻下的鼻涕,往手帕上一擦,抱著兒子就把武曉萍帶到自己做香皂的房間。
顧悅說得沒錯,她做香皂的地方確實比外面的客廳干凈很多很多,所有的東西都放得很整齊,歸類的很清楚。
一排排香皂擺放在一個木柜上,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香皂是淡黃色的,夾著細碎的玫瑰碎片,很漂亮。
武曉萍上前觀察,又輕輕一嗅,皺了皺眉:“你這個味道也不對啊,和陸……林綿綿身上的味道不像,沒有那么香。”
顧悅滿滿的自信熄滅了,面色僵硬了幾秒,嘴角勉強掛上笑意,絞盡腦汁地開口。
“洗出來就差不多了,太濃了也不好,現(xiàn)在身上要是這么香的話,會被人抓小辮子的,還是注意一點的好。”
武曉萍一想,也是,她家里還有叔叔朋友從國外買回來的香水,她爺爺都不給她用,怕被人舉報。
武曉萍最后買了兩塊香皂,花了兩塊錢,準備離開時,看見旁邊一個大籃子上放著許多漂亮的頭繩,上面用紗布做的花都很好看,栩栩如生。
她一個沒忍住又買了三個花了一塊錢,最后走出顧悅家時,臉色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不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