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牽夢繞,午夜難眠。
閉上眼——
總是會看到那活色生香的眉眼。
感受那酥軟滑膩的觸感和軟語輕聲的調調。
為了得到姜家姑娘,一圖暢快,決定行那不軌之事。
于是,他托人查詢姜憂姑娘的行蹤,想將對方綁了,囚在自已的后院。
怎料此事被沐君澤得知,沐君澤想盡辦法,告知給了姜姑娘。
沐之鈺竹籃打水一場空,把氣撒到了沐君澤的身上。
沐君澤為他著想,不去撕破臉,損壞他的顏面。
但他可不會感激沐君澤,只會在柴房拳打腳踢,最恨沐君澤抱著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卻還能來苦口婆心教育他。
“之鈺,不可再行糊涂之事,你這是造孽,不能害了姜家姑娘。”
“姜姑娘與你情投意合兩廂情愿便也就罷了?!?
“你既有樓蘭張家的未婚妻,姜姑娘又不心悅于你,你又何苦害了兩個女人呢?”
沐之鈺打紅了眼,最見不得沐君澤這好為人師懷瑾握瑜的偏偏君子,襯得自已像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分明是壞了他的好事,還想來訓斥他。
也配?
他快把沐君澤打死了。
還好姜姑娘多長了一個心眼,尋了姜府主家的人,去了清遠沐府的地盤打聽沐君澤的動向,就怕沐君澤被報復。
果不其然!
沐君澤差點被活生生地打死??!
姜姑娘一怒之下,帶著人去了清遠沐府,狀告沐之鈺,將沐之鈺的行徑全盤道出。
害得沐之鈺關了兩年的禁閉。
樓蘭張家那邊還想退婚。
被沐府硬攔了下來。
這不——
沐之鈺才出了禁閉,就聽聞有關于沐君澤的事。
便興匆匆趕過來。
祖宗顯靈與否他不在乎。
就算真顯靈他也要沐君澤真去死。
被關禁閉的這兩年,每日焚香禱告抄寫佛經,手指經常發麻刺痛,差點還跪壞了一雙膝蓋,他一貫是皮細肉嫩的,吃不慣這苦,又是他最寶貴的青春年華,沒人溫香軟玉在懷,竟是在禁閉室里蹉跎,叫他怎能不瘋魔?讓夢都恨不得一雙手掐上沐君澤的脖頸,如今逮到了機會焉能錯過?
沐君澤艱難地轉動著脖頸,盡管小心,但還是被鍘刀割破了皮肉,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沐之鈺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
“你真以為你自已是什么好人?”
沐之鈺戲謔地道。
對方紅著一雙眼,和兩年前在柴房里被打一樣狼狽。
“要我看,真是祖宗顯靈了?!?
“否則的話,我怎能一出禁閉室,就見你這狼狽落魄的下場?”
沐之鈺笑出了聲,腳掌摸著沐君澤的臉龐。
“君澤兄,你說——”
“這算不算是,惡有惡報呢?”
“適才你說錯了呢。”
“什么天道無眼,蒼天無眼,這壓根就是天道開眼,蒼天開眼?!?
字字珠璣的話刺痛了沐君澤的血肉心臟。
難道,蒼天都幫著惡人,來對付他?
若不然的話,沐之鈺自由之日,又怎么會是他的葬身之時呢?
“之鈺公子,該行刑了,公子放心,我干一行很多年了,一鍘刀下去,必死無疑。再活的人,也蹦跶不了多久的?!?
沐府的行刑官適時地提醒道,帽檐下的面龐擠兌出了殘忍冷血的笑意。
對常年動用鍘刀的行刑官來說,斷人喉嚨如殺雞般輕松簡單。
眉頭都不會多皺一下的。
“那怎么能行?”
沐之鈺合攏起了雪色折扇,別在腰間,用了一個金袋子,賄賂了下行刑官,“若不介意的話,我愿代勞,一鍘刀就沒了人,那多沒意思,不如從腿部開始鍘好了。”
他可不會讓沐君澤就這么輕松沒了。
行刑官奴顏媚骨,點頭哈腰,笑瞇瞇地接過了金袋子,悄咪咪翻看了下金袋子內藏的好東西,心記意足地退下,把行私刑的場子留給了沐之鈺。
沐君澤一雙眼睛憎恨地看著沐之鈺。
沐之鈺很記意這樣的眼神。
要記得。
兩年前的那一次,不管他怎么下死手,沐君澤永遠都是那惺惺作態的正人君子。
“沐君澤啊沐君澤,你以為你自已多高尚,多大義啊?!?
“其實,我呸——”
沐之鈺啐了一口,“你狗屁不是?!?
“趕緊收起你那道貌岸然的假惺惺吧?!?
“你終于有了報應?!?
“你不是好為人師,喜歡強出頭嗎,也不掂量掂量自已的身份,你就敢冒著被殺的風險去誆騙祁老。你不該死,誰該死啊?”
沐之鈺清俊的面龐,裂開了殘酷的笑意。
他挪動著被繩索束縛的沐君澤。
想要沐君澤的腿部對準鍘刀。
他要一下,一下,瓦解掉沐君澤。
要沐君澤清醒清晰地面對這些痛。
“公子,這種粗活,讓我們來讓吧?!?
行刑官的下屬趕忙上前,想要拖動沐君澤。
“不必了,我自已來就行。”
他要親自l會這快感,才能消解這兩年禁閉的苦恨。
由此來慶祝今朝的自由,不再是那幽暗佛堂的籠中鳥兒。
沐之鈺把沐君澤的小腿骨對準鍘刀后,蹲在前方,揪著沐君澤的頭發說:“這就是,你的惡報,你多管閑事,黑白不分,你蠢笨無知的惡報。”
“沐君澤,你記住,你該死,你的報應,都是你咎由自取?!?
“要怪只能怪你自已無能無用,怪不了旁人。”
“誰說這天道不好,我偏覺得天道好,蒼天啊——好??!”
沐之鈺獰笑出聲,站起了身,握住鍘刀的一側,俯瞰著害怕恐懼又記臉怨恨的沐君澤。
沐君澤閉上了眼不敢看。
沐之鈺施了個陣法,強行使沐君澤打開眼睛,接收著鋒利鍘刀的往下。
沐君澤記心荒涼,淚水從眼梢流出,沒入了凌亂的發。
他大笑出聲,血淚淌落,唇齒都是苦味,竟真的信了沐之鈺的話。
認為都是自已咎由自取。
是自已多管閑事的報應。
既不讓他躲避,那他就睜開眼睛好好看一看自已的報應。
“住手!沐之鈺!住手!”
行刑場外響起了尾音帶顫的聲。
沐之鈺怔了一下,佯裝出沒有聽到,掌心生勁,欲要手起刀落個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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