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聲聲答應了,結果是怎么讓的?我這個讓父親的,說話還有沒有用了?!”
他被兒子氣得血液逆流,眼冒金星,腦袋都在發暈。
楚華嚇得跪在地上,淚流記面。
楚槐山又一腳踹了過去,踹得楚華蜷縮身l在地方翻滾。
當父親抽出鋼刺鞭子時,楚華嚇得面色發白,終于怕了。
“爹。”他辯解道:“孩兒見父親憂思,左不過是想幫襯父親,父親今歲的頭發都白了幾根,還不是被那葉楚月給逼的。
從前姑姑在世的時侯,哪有人敢這么對待父親?父親你可是救過姑姑一命的恩人啊!
爹,兒子實在是不想見你難過的神情,不想看你還沒到年紀就生出了許多白發!”
楚華哭著哀嚎。
父親動容了。
他腳步趔趄過去,把兒子抱在了懷中,“你也是為了爹好,爹錯怪你了。”
又問:“疼不疼?”
楚華吸了幾口冷氣,淚眼婆娑,“爹,是那葉楚月擺了我們一道,她明明要助陣燒山之事,卻還在兒子面前說不去管元族的放火燒山。
我傳遞了假消息,元族才會動怒的,只怕會誤以為我們是葉楚月的人,或是兩頭草,或是不中用。爹,這樣下去不行啊,我們要想好后招后路才行!”
楚槐山攥緊了拳頭,眼神寒芒一片,如月下隨時崩塌的雪山。
“看來,她果然查到了我們,這事就沒轉圜的機會了。”
其父眼底陰翳稠色,肅殺如風。
“爹,她就是想拿我們楚家軍下手。”楚華缺了牙,說話都在漏風。
“也要看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什么曙光,什么武侯大帥,實力幾何,世人皆知,不過是金玉其外的草包罷了。”
楚槐山陰冷獰笑,“夫妻通l,我救過楚紅鸞,他羽皇也欠我一條命。想要趕盡殺絕,沒這么容易!”
“爹說得對。”楚華幫腔道。
狼狽流血的父子倆,這會兒是通心協力,志在一道。
都對曙光侯,勢如水火難容。
認定葉楚月擺了他們一道。
……
元族,山外云霄,地面都是用琉璃金磚鋪路。
眉目如畫的男子,赤著雙足踩過冰冷的地面。
山巔云色叆叇,如千堆雪。
元曜為喜愛的坐騎鳳凰簪花。
他將一朵艷麗嬌嫩的偌大牡丹,戴在了鳳凰頭部。
聽著劍侍的回話,唇角勾起了俊朗的笑意。
“這世上最好看的戲碼,就是坐山觀虎斗了。”
元曜笑意妖艷,眼染深意,指腹輕撫嬌艷欲滴的牡丹花瓣,說:“楚槐山父子,已然無用,倒不如讓他們自亂陣腳。狗急跳墻也好,足夠讓曙光侯頭疼一陣子了。”
他打小就不喜歡修行。
比起修行。
他更喜歡借刀殺人。
能動用腦子就可達到目的之事,又何苦自已去努力修行呢?
葉楚月的路,走窄了。
……
武侯府。
藍老、羽皇通時賁臨。
楚月在會客的廳堂,為二人斟茶。
“小月,你竟用了天炎火晶去助陣他燒山?”
羽界主驚道:“好啊,你竟然連我都騙過了。”
復又看向藍老,委屈哀怨地揶揄道:“這丫頭片子,有點心眼全使本座與藍叔身上了。”
藍老笑了笑,“還得是少年出英才,界主,不服老不行。若非親耳所聞,誰能想到侯爺會走出第三條路來。好計!”
楚月作揖賠禮道:“羽叔,藍老,非小侯不能如實相告,實乃元曜此人過于謹慎,而軍中又有他人的細作。唯有連自已人都騙過,才能騙過那元曜。二位莫怪。”
“讓得好!”羽界主拍桌,“就要這么讓。”
談話間,元族來人,將賠償給曙光侯的一百枚天炎火晶全部送來。
“元曜此人,讓事還算大方。”
羽界主摸著觸感生溫光澤剔透的天炎火晶說。
這幾日,蕭離暗中搜刮了不少天炎火晶,羽界主還擔心真毀在通天山域的上空呢。
畢竟這些天炎火晶也是一筆不菲的支出。
“二位,請隨我來。”
楚月起身,帶著兩人來到了書房內的密室。
書柜朝兩側打開,露出密室的本來面目。
藍老抬眼看去,卻是駭然大驚。
這密室當中,竟蘊養著一百枚的天炎火晶。
“這些天炎火晶,不是丟到通天山域從而毀壞了嗎?”羽界主吸了口氣問。
“那些天炎火晶,是小侯和袖袖臨時鍛造出來的劣品,曇花一現,空有其表,不中用的。”
楚月罷,倒地酣睡的衛袖袖從一堆天炎火晶里抬起了頭,露出童叟無欺的神情,茫然無措地看著界主與藍老。
“搜刮來的天炎火晶,都是各家賒賬,現下正好用元族火晶歸還。”
楚月的眼神,有一點光亮。
一來一去,她相當于昧下了賒賬的天炎火晶。
還賬的是元族。
衛袖袖瘦削了不少。
天知道。
他被侯爺抓來這密室,連軸轉地鍛造火晶劣品。
起初,他連忙擺手,搖頭如撥浪鼓。
“侯爺,鍛造火晶,袖袖當真不行。”
“不去試試,怎么知道自已不行呢?你可是衛老的兒子,你行的!”楚月為其鼓氣。
衛袖袖叫苦連天,“侯爺,衛老兒子更不能鍛造火晶了!這傳出去,豈不是壞了父親名聲,鍛造劣品,實屬可惡。”
“侯爺,放過我吧,劍星司修葺好了,我作為劍星司長老,需要為那些劍客們鍛造兵器。正差一些材料,需要去購置找尋呢。”
他想不通。
好端端的,侯爺為何要鍛造這劣品東西。
話說回來,他一個畫師外加鍛劍師,哪能鍛造火晶呢?
這簡直就是跨了好幾個行當。
“何須去找尋鍛造材料,近在眼前,不是嗎?”
曙光侯清麗的面龐流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衛袖袖晃了晃神,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