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冥冥中，在她不知道時，師父為她安排了一切。

師父早在許多年前，就知道她會有死劫，為她算出了一線生機。

為了讓這一線生機能把她救活，師父暗中付出了很多很多。

陳鬧哭得停不下來，陳素月抱著她哄，聞斯珩關掉視頻，將母女倆都抱住。

他寬厚的大掌撫摸著她毛茸茸的腦袋，無聲地陪伴著。

“有機會，爸爸想當面謝謝寶寶的師父，謝謝他把你送來，讓我們有緣成為一家三口。”

陳素月溫柔地幫她擦掉眼角的淚：“媽媽的乖寶，不哭了，會再見到師父的。”

陳鬧哽咽地嗯了聲：“會的，一定會。”

她一定會再回去的，到時候，她再也不闖禍了，她要讓師父省點心。

陳鬧哭著哭著睡著了，小家伙臉上淚痕未干，柔軟的頭發黏在上面。

陳素月抱她放到床上，聞斯珩洗了熱毛巾擰干遞來。

陳素月幫她把臉上的眼淚擦了擦，又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

“乖乖睡吧，晚安。”

陳鬧哭太狠了，最近也太累了，再加上有父母陪伴，更想熟睡后入夢見到師父，她睡得很沉。

但遺憾的是師父沒有聽到她的呼喚入夢來。

聞斯珩和陳素月在客廳坐著。

兩人一直都知道陳鬧體內的靈魂另有其人，但兩人從未談過。

今日，聞斯珩突然很想知道。

“原本的鬧鬧，去哪了？”

說到原來的女兒，陳素月瞬間想起以前的事，眼淚差點繃不住。

“她是被陳廣山這個人渣踹死的！”

聞斯珩眸底含著戾氣：“就她去找陳廣山那次嗎？”

“對。”

兩人已經交心，陳素月把自己的夢也說了遍。

“云鶴仙師說鬧鬧會投胎到一個好人家，有父母兄弟姐妹疼愛，會健康快樂成長，我答應了，我很不舍得，但我還是答應了。

她在我身邊的四年多，吃了太多太多苦了，我希望她下輩子平安順遂。”

聞斯珩沒和真正的女兒相處過，但許是父女連心，他感覺心臟揪疼。

他將陳素月擁入懷：“會的，她平安順遂，我們也還有女兒，鬧鬧也很好，她救了我們所有人。”

若不是陳鬧和云鶴仙師，他們早就成為炮灰死亡了。

命運既然做了這樣的安排，他們選擇了接受，那就得全身心接受。

而不是享受了利益，還得怪別人占據了女兒的身體。

既要又要，貪得無厭，要不得。

“嗯。”

陳素月窩在他懷里，輕輕地點了頭。

晚上，夫妻倆都夢到了原來的女兒。

她已經投胎了，家族一溜的男孩，她是唯一的小姑娘，出生時，全家歡喜，爺爺奶奶更是直呼老天有眼，終于不是混小子了。

她在愛的包圍中降生，又在愛的包圍中學會微笑，學會爬行。

曾經缺失的滿月宴，百日宴，周歲宴，全都辦得熱熱鬧鬧。

曾經不受人待見，只能和媽媽相依為命，現在全家對她愛不釋手。

陳素月看得又欣慰又想哭，聞斯珩牽著她的手向前走：“祝福她，也祝福我們。”

夢境里，一歲多點的鬧鬧邁著顫巍巍的步伐，往他們的方向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