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狠話,他轉身離開一路狂奔。
他跑在漫天飛雪里,跑到空曠無人的馬路上,路過一條條街道,直到汗水浸濕了棉襖,直到眉毛結霜,他始終沒有停下沉重的腳步。
他大罵著學校領導不公道地處理問題,大罵著這個時代。
他一邊跑,一邊嚎啕大哭。
淚水模糊了視線,他用袖子隨便抹了下,煤灰混著眼淚,讓他本已沮喪的面容更加狼狽。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從魏公村跑到了租住在地安門的李酒罐家。
得知蔣凡被學校開除,問清來龍去脈,李酒罐除了惋惜,還有一分怒氣是恨鐵不成鋼。
經受不住挫折打擊,未來幾十年怎么成大器。
平時比較寵溺蔣凡的李酒罐,狠狠抽了他十幾個大嘴巴子之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李酒罐開始有些猶豫,隨后變得果決。
學校斷了出路,蔣凡就只剩下闖蕩社會這條路了。
李酒罐從衣柜最底下翻出一個信封,留下信封里的信紙,又從左鄰右舍那里借來35元盤纏,遞給跪在自己面前的徒弟,用命令的語氣對蔣凡開了口道:“這是你師兄的地址,他前年退伍去了東莞,你去投奔他,爭口氣,像個男人一樣頂天立地地活著。”
就這樣,蔣凡被李酒罐送上了南下漂泊的列車。
前幾次,蔣凡夢到汪文羽,都是她倆在澡堂發生事故的艷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