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強打完電話回來,湊近蔣凡耳邊,低聲道:“凡哥,卓瑪姐馬上就到。”他比卓瑪還年長一歲,只因彪娃和張春耕最早察覺梅朵與蔣凡關系微妙,為表敬意便稱梅朵為存為草稿“姐”。從那以后,因為這層關系,除伍文龍外,所有兄弟不論長幼,見了卓瑪也都尊稱一聲“姐”。
“永強,”蔣凡故意提高了音量,打破了室內的死寂,“守好門。春耕,你......”他話音稍頓,目光掃過祁東陽送來的旅行包,語帶深意,“去隔壁看看彪娃安頓好祁大少沒有。”
張春耕聯想到彪娃離開前那個極其隱蔽的示意動作,立刻明白了凡哥的用意。他眼神驟然銳利,用力一點頭:“明白,凡哥。”
他拿起旅行包,轉身開門離去。整個動作干凈利落,癱在沙發里的祁雄毫無所覺。
此刻的祁雄,死死盯在茶幾上那三個文件袋上,如同瀕死之人盯著唯一的浮木。
黃永強如門神般立在門口,背靠墻壁,不時透過貓眼掃視門外走廊,確保視野覆蓋內外,渾身肌肉繃緊,蓄勢待發。
蔣凡端著酒杯,緩步踱至落地窗前。遠處的街面上已車流如織,一派繁華喧囂,與這間彌漫著絕望與算計的“聽濤閣”形成了殘酷的割裂。一扇玻璃窗隔著冰火兩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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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層的總統套房露臺上,陳烈安裹著睡袍,略帶惺忪的眼眸投向匆匆趕來的張世龍。他指間夾著一支剛點燃的雪茄:“安排妥了?”
張世龍在對面的藤椅坐下,微微點了點頭:“安排在下層。若有意外,對方絕無可能同時救走祁家父子。”
陳烈安吐出一口煙霧,語帶玩味:“謹慎是好事,可你這......未免也太謹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