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炎炎夏日,但靠近后山,還真是比開了16度的空調還陰冷。
柯元鐸摩挲著雙臂,緊緊地跟在陳鬧身后。
“鬧鬧,咱還要繼續往里走嗎?”
凌晨四點多,后山荒無人煙,腳下不小心踩到樹枝,柯元鐸都嚇得一蹦三尺高。
身后撞上一堵溫熱的墻,回頭一看,那堵墻還有圓溜溜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啊啊啊,鬼啊!”
柯元鐸本就嘶啞的喉嚨,聲音一嚎直接劈叉了。
陳鬧一手抓著他,一手點燃火符。
火焰的溫度驅走了空氣中的陰冷,柯元鐸也回神。
“柯叔叔,你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膽子怎么還這么小啊。”
柯元鐸心有余悸地環顧四周,剛剛他確實撞上一堵墻,但那是一棵樹,而不是黑黢黢還有眼睛的鬼怪。
他捏緊陳鬧的手,是一點都不敢松開。
“我這世面見得還是太少了,膽子鍛煉不到位。
鬧鬧,這真的沒鬼影,咱要不……”
剩下的話,他自己咽下去了,咬牙切齒說:“找,繼續找,媽的,若真找到了周以玫母女,李慕凡這狗東西必須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
柯元鐸一邊罵,一邊為自己打氣,又開始喊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空好似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陳鬧在一棵樹前面停下來。
她仰頭指著樹枝,問:“柯叔叔,覺不覺得這棵樹很眼熟?”
柯元鐸:“啊?這里的樹,不都長一個樣嗎?”
陳鬧搖搖頭,面色有點凝重。
“我們好像被鬼打墻了,已經是第三遍看到這棵樹了。”
柯元鐸直接把小朋友抱起來,安全感才更強。
“那……現在該怎么辦。”
陳鬧有點無語:“你放我下來,等會真要發生點什么,難道你要舉著我干架嗎?”
柯元鐸依依不舍地將她放下:“我以為你走累了,想讓你休息會。”
陳鬧拍了拍他的腿:“不累不累,一點都不疲憊,繼續走。”
奇跡般的,柯元鐸覺得酸痛沉重的雙腿,輕快了不少。
鬼打墻是最低階的障眼法,既然遇上了,那就證明這后山確實有點東西。
剛剛陳鬧是沒注意,現在發現了,想破了這鬼打墻,輕而易舉。
她想掐訣,結果左手動不了。
她略微無奈地回頭:“柯叔叔,要不你抓我的衣角,我手要忙活了。”
柯元鐸低頭看了看她的衣角,再比了比兩人的身高,心想自己如何揪她的衣角,蹲著走路嗎?
腦海里浮現自己像鴨子一樣挪動的滑稽樣子,他連忙甩甩腦袋:“抓衣角不行,抓頭發吧。”
好歹,陳鬧頭頂的丸子頭,挺好抓。
陳鬧:……
感覺頭皮緊。
她一個小寶寶,為什么要帶一個大寶寶!
造孽啊!
但她不想浪費時間了,通宵一夜,困得嘞。
她雙手快速結印,食指和中指并攏,引靈力于指尖,快速揮動著。
柯元鐸只覺得前方有白光閃過,隨著小家伙手掌一拍,一個復雜的圖案飛出去,在前方引路。
跟著那道指引走,漸漸的,周圍傳來若有似無的嬰兒啼哭聲。
女人溫柔地哄著:“寶寶乖,不哭,不哭,媽媽在。”
“乖哦。”
柯元鐸抓緊了手中的丸子頭,陳鬧吃痛,感覺頭皮都要被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