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一到,我們在城外安插的眼線便也到了,他確是只帶了六人前來。”管家回。
“呵,真是不知死活。”馮興背手思考一下,立馬吩咐道:“你去門外告訴那小懷王,就說我身體有恙,不方便接駕,讓他進來一敘吧。”
“是!”管家回話后離開。
“他主動前來,這是何意?”章武也很懵逼的起身詢問。
馮興蒼老的臉頰上,泛起陰狠的表情,仔細斟酌了一下回道:“不需要知道他是何意,我只知道他帶六個人就敢來府衙,這絕對是天賜良機。”
“您想怎么辦?”
“就在這里囚禁他。”馮興指了指地面:“你速去召集人手,將前后院落都圍好。一會他進來,我們便動手。”
章武眨了眨眼睛,重重點頭:“好,我這就去準備。”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馮興突然想起了什么,非常謹慎且細心地布置道:“這小子也不知從何處尋得了陰損的聚魂之法。那日在靜心殿門前大戰(zhàn),徐老道的力身,競都被他斬殺了,我們萬不可大意。你差人速去凌云道觀,請那里的天監(jiān)司的道士過來助陣,他們一定有克制這種陰陽法術的辦法。同時,立即調集三百兵丁,做到萬無一失。”
“大人考慮果然周全。”
“行周全之事,揣圣上之意。”馮興幽幽道:“這便是為官之道。”
“字字珠璣啊!”章武抱拳后,迅速離去。
……
片刻后,任也在管家的帶領下,進入了府衙中堂。
馮興坐在高椅上,精神抖擻,卻插手道:“下官體弱多病,渾身乏力……恕不能彎腰行禮,還望王爺見諒。”
說完,他當著任也的面,抿了口茶,哪里有半點病態(tài)?
王府內有奸細,府衙內同樣有皇上耳目。
于他而,撕破臉皮只在今日,見面周旋而已,那擺正自己朝廷狗腿的立場,才是關鍵。
“好說,馮大人。”任也也不惱怒,邁步走上前,關心地問道:“要不要讓王府內的醫(yī)官幫你瞧瞧啊?”
“王爺,老夫這是心病。”
“何種心病?”
“呵!”馮興盯著任也冷笑:“皇上的心病,就是臣子的心病。皇上所憂,就是天下萬民所憂。他想讓一個不聽話的人,乖乖躺在籠中,那我自然要想法子,為圣上排憂解難啊。”
任也手持折扇,瀟灑地坐在了次座上:“馮大人,這山高皇帝遠啊。本王覺得,這清涼府之事,還是清涼府內談,你覺得呢?”
“哈哈哈哈!”
馮興大笑,雙眼瞧著任也,突然道:“王爺進京幾次啊?”
“記不太清了,記憶中很少。”任也心里一點也不急,他希望自己和對方可以一直談下去。
馮興饒有意味地看著他又問:“王爺可參加過朝會?”
“沒有。”任也搖頭。
“你從未進過朝堂,那我便給你講個朝堂內的故事。”馮興插著手,目光鄙夷地看著任也:“圣上瀟灑風流,文武雙全,有些獨特的癖好,其實不為人知。我記得有一日,南疆傳來捷報,你父親身先士卒,退敵一百二十余里,身受兩處刀傷,據(jù)說貼身副將都戰(zhàn)死了。圣上聽聞捷報,心里高興,便宴請群臣,也準許攜女眷參加。
“當晚,禮部侍郎攜妻女參宴。席間,圣上只多看了他娘子與嫡女兩眼,你猜后面發(fā)生了什么?”馮興笑著問。
任也聽到這個故事,一時間聯(lián)想頗多,不由得皺了皺眉。
“當晚,那禮部侍郎便用十二尺長的被褥,將妻女盡數(shù)包裹,悄悄送入了宮中,且親自站在圣上寢殿伺候著,直到天明,才攜妻女離去。”馮興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意:“此事流傳至今,滿堂同僚都笑那禮部侍郎,是當朝第一大龜公,賣妻賣女的無脊之人。可……又令大家比較心酸的是,他卻是現(xiàn)如今的禮部尚書,正二品朝廷大員。有的人,從三品想走到二品,窮其一生,也跨越不了這道鴻溝,而他只用了一夜的時間。”
“呵呵。”任也笑了笑。
“何為權?又何為皇權?普天下之物,伸手取之,這便是皇權。”馮興伸手指著任也,一字一頓:“你父親尚在時,也不過就是個征戰(zhàn)負傷,才可搏圣上一笑的角色。他死了,你又是什么?!一個廢物?一個紈绔子弟?”
“你若是我,那是與掌天下權柄的人相談,還是與一個廢物相談?哈哈哈!”馮興大笑:“即便是個癡兒,也知道該怎么選吧?”
……
密探營。
副統(tǒng)領丁輝,伸手接過一只信鴿,低頭摘下信件,皺眉掃視了一眼。
“怎么樣,大人,有統(tǒng)領的消息嘛?!”一位百戶上前問道。
丁輝臉色巨變:“青州衛(wèi)的左千戶趙申傳信……咱們的統(tǒng)領,死在了墓穴之中。”
沒錯,密探營的統(tǒng)領吳阿四,便是死在墓穴第二關的11號。
“密探營沒了統(tǒng)領,這……這后面如何是好?”百戶非常慌亂地說了一句:“您有沒有……?”
就在這時,一滴漆黑無比的墨滴,出現(xiàn)在了半空之中。
“嘭!”
還未等丁輝反應過來,那滴墨,卻突兀炸開,如水暈一般,將周遭景象染得如水墨畫一般。
“嗖!”
一道人影入院。
他懷抱著一把名刀,立于丁輝二人身前。
“刷!”
丁輝退后兩步,伸手就要拔刀。
“給你一息時間跪下,在我面前,你沒有拔刀的機會。”二愣聲音清冷。
緊跟著,院外傳來劉紀善的喊聲:“你上一邊去,這個逼讓我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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