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一支煙的謝瀾之,身心都冷靜不少,散完身上的煙味回房。
他修長手指撩起門簾,發現秦姝躺在床里側睡著了。
刻意放輕的腳步,在床邊停下來。
謝瀾之盯著秦姝恬靜睡顏,眸底是前所未有的冷漠與涼薄。
半晌后,他掀開被子躺在床上,嗅著縈繞在鼻尖的清幽體香,緩緩閉上了雙眼。
謝瀾之沒有睡著,而是靜靜等待著什么。
沒過多久,睡著了的秦姝,如同昨天那般開始不老實。
被碰到的謝瀾之,這一次有了經驗,把人霸道地摟入懷中。
他如星子般深邃的眼眸微垂,凝視著秦姝近在咫尺的睡顏,清晰看到她鎖骨被蟲子咬得紅痕。
謝瀾之在被子里攬著纖細腰肢的手,下意識地輕微摩挲了幾下。
他緩緩閉上雙眼,不去看那枚鮮艷欲滴,像是吻痕的紅痕。
*
翌日。
秦姝睜開惺忪雙眼,身側依舊不見謝瀾之的身影。
她也因此不知道,昨晚是被人抱著睡的。
秦姝起床疊好被子,走出臥室,發現謝瀾之也不在家。
她熟門熟路地走進廚房,用昨晚剩下的野豬肉,煮了一鍋瘦肉粥,用黑松露炒雞蛋,攤了幾個菜餅。
秦姝做這三樣的時候,把從一塊黑木疙瘩刮下來的粉末,扔到里面攪拌均勻。
謝瀾之這半個多月來的吃食,全都添加了這味珍貴的秦氏至寶。
她把飯菜端到桌上,又返回廚房,取了小半碗的腌蘿卜條。
秦姝坐在凳子上等了會,不見謝瀾之回來,起身往外面走去。
“瀾哥,洛西坡的村民太得寸進尺了,如果不是我跟嫂子,那幾個臭小子都得折進山里。”
“他們不僅想要把獵槍拿回去,還要我們交出所有的野豬肉,人怎么能貪心到這份上!”
秦姝剛走出屋,就看到穿著軍裝的謝瀾之,跟阿木提從遠處走來。
謝瀾之臉上掛著一道刺眼的血痕,周身籠罩著一層凜冽的陰郁氣息。
他冷著臉說:“這件事不是我們能摻和的,讓本地的負責人跟他們交涉。”
阿木提氣不忿兒道:“我就是氣不過,民風再彪悍,他們也不該對你動手。”
謝瀾之剛準備開口說什么,抬眼看到站在門口的秦姝。
他下壓的唇角微松,聲音溫和不少:“要出門?”
“吃飯了,找不到你人,準備去找你。”
秦姝近距離盯著謝瀾之臉上,直逼眼角的那道血痕。
這明顯是被人用指甲撓的。
她微瞇著眼,問:“被人撓了?”
謝瀾之用手背蹭了蹭臉上的血痕,輕描淡寫道:“沒多大事。”
阿木提揚高聲,抱打不平道:“那女的指甲再長一點,瀾哥的眼睛都要被戳瞎了。”
秦姝心底說不出的氣惱,最討厭別人碰上她的患者了。
這對于一個醫者來說,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秦姝壓著脾氣,聲音冷淡道:“飯都要涼了,先吃飯。”
她轉身進了屋,身后的謝瀾之跟阿木提對視一眼。
阿木提不確定道:“瀾哥,嫂子這是生氣了?”
謝瀾之察覺出秦姝在抑制隱忍的怒火。
只是不明白,她生什么氣,總不至于是心疼他。
謝瀾之輕輕搖頭,徑直往屋內走,阿木提見此跟上去。
在吃早飯的時候,秦姝沒有吃添加了野豬肉的粥,就著菜只吃了一角菜餅。
她從阿木提的口中,得知了今早發生的事情經過。
阿苗那幾個少年的家長,今早沖到營地里,索要獵槍跟野豬肉。
阿木提氣鼓鼓地說:“嫂子,你是沒看到,那些人不講理的樣子,簡直沒眼看了!”
“給他們攤開了講道理就是不聽,尤其是那幾個婦女,說不過還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