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喜歡,與我何干徐牧神色無語,“莫不是你爹,要認我做義子不成?”
“你終歸是個傻子!”李小婉又氣得臉色發白,瞪了兩眼,氣得往前走去。
“徐郎,婉婉怎么又生氣了?”姜采薇從后面走來,臉色苦笑。印象中,自家的郎君和李小婉一見面,便會開始吵架。
“我怎知道,莫名其妙
徐牧揉著額頭,心底認真想了一番,好歹是李小婉邀請他們來的,這樣一走,似乎也不太好。
“徐郎,左右都來了,若不然……就等婉婉一起吧
吁了口氣,徐牧只得點頭。
“澄城文祭,不僅是我澄城的盛事,更是內城一帶,乃至整個大紀朝的盛事。若不然,我等便以‘盛’字詠詩,撥頭籌者,可得這御賜的鶴翎帽!”
一個老者走上石臺,辭鑿鑿,又是長揖又是拜天,一副老學究的做派。
從旁邊書生的嘴里,徐牧知道,這老頭來頭不小,居然還是澄城書院的老院長。
目光繼續往前看,徐牧甚至還看到了李小婉的老爹,以及諸多撐場的官吏。無疑,給這個澄城文祭,更添了幾分莊重感。
打了個哈欠,徐牧隱去半個身子,只等這狗屁的文祭一結束,便回客棧休息,來日回湯江城。
“司虎,你抬著頭,怎的一動不動?”
“牧哥兒,那盧崽子在瞪我等,我自然也要瞪他
“加油……”
偌大的石臺上,在宣布完詠詩題目后,一個個小書生,盡皆開始搖頭晃腦,苦思冥想。
徐牧了無興致,巴不得哪位才高八斗的狀元郎,一鳴驚人,早些把鶴翎帽取走,結束詩會。
“登徒子,你怎的不想詩?”氣不過的李小婉,又突然折返回來,眼睛紅紅,似是剛哭了一場。
“李姑娘,你也見著了,我就一個小酒坊的東家,我作啥詩
“莫喊李姑娘!顯得生分!”
“喊小祖宗?”
“也不行!你便和采薇姐一樣,喊我婉婉
徐牧臉色古怪,搖了搖頭,“我喊不出
“氣死本姑娘也!”
這一次,李小婉終歸沒有被氣走,似乎是決定好了什么,偏要慫恿徐牧快些想詩文。
“百里桂香吹,千山綠影隨,萬戶俱同歡,盛世無饑餒
還是先前的那位書生,第一個走了出來,一首詩剛念出,便又惹來一陣熱烈的掌聲。
“這位便是玉臺城鐘府官的公子,果然了得,無愧于年輕才俊之名
李碩墨率先開口,眼色里,對面前的書生極為滿意。若是女兒李小婉在旁,少不得要撮合一番。
“一開口,便是技壓全場了旁邊有官吏,附聲大笑。
“鐘公子,若有有空,明日可來府上一敘。剛好,小女婉婉,也甚是喜歡詩文
鐘姓公子笑著長揖,算是應承了。
人群里的李小婉,看得滿臉緊張。
“姓徐的,你爭不爭氣!若是我爹看對眼了,說不定那小東西,就會來我家下聘禮,上門求親!”
“這不挺好,門當戶對
“你、你個爛心肝的傻子!氣死我!”
徐牧又打了個哈欠,索性也不還嘴了,任著李小婉鬧騰。
很快,零零散散的,又有幾個書生上前,詩文沒有任何差別的,都是歌頌大紀朝的盛世。
但如今的大紀,哪里還有盛世。有的,只是邊關烽火,百姓起義,俠兒殺貪,以及咄咄逼人的北狄。
“好!又是一首佳作!頌出我大紀朝的盛世國體!”
包括李碩墨在內,幾個官吏盡皆鼓掌歡笑。圍攏著的書生,也是滿臉的自傲之情。
“爾等須知,我大紀朝到現今,已經繁華四百余年,兵威強盛,民事安和。只盼爾等多讀圣賢之書,來日報效國恩
“對,我等莫要學塞外的北狄人,只懂牧羊放馬,宛若野人一般!”
“南疆亦有蠻夷,茹毛飲血,同樣不可取!”
“唯有我大紀朝,蒸蒸日上!自有萬國來賀!”
一首文祭的詩會,短時間,變成了一出浮夸謬贊的好戲。
“牧哥兒,那盧崽子起身了司虎突然開口。
徐牧頓了頓,隱隱覺得不妙。
“列位,聽我一首盧子鐘走到石臺中間,拱手長揖,朝著四方各自一拜。
“昨夜春風入紀關,朔云邊月滿西山……”
盧子鐘頓了下來,似是在努力思考,如何也想不起來。他揉著腦袋,許久還沒吐出后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