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點頭。
“兩相比較之下,聽雷營的監聽就會被混淆。這就好比,在山林里,你隱約間看見了一只兔子,但在隨后,又遇到了猛虎出林
“于文,你會不顧猛虎,去抓兔子么
“我定然是怕猛虎,想著辦法逃命了于文聲音古怪。不過,徐牧的這個比喻,算是讓他徹底頓悟。
“所以,除了平蠻營之外,我等要做的,便是在雨天之時,徹底混淆巴南城里的甕聽
這一下,在場的人,都幾乎明白過來。
“鸞羽夫人,等鑿通了地道,不用太著急。平蠻營的任務,是趁亂入城,殺到城關打開城門
“到時,我會用崩石的爆聲,作為伏土而出的信號
呼出一口氣,徐牧又復盤了一次計劃,發現沒有遺漏的時候,才稍稍松了口氣。
“山勢陡峭,不僅是攻城的器械,另外,還需一些攔截滾木的木墻車,我已經讓人準備
冷兵器的戰爭,刀兵一起,便是不死不休。
“竇通,明日可有山雨?”
“若不是明日,便是后日。我生在蜀南,望天的本事,終歸是有一些
“甚好
……
“主公,下雨了!”一臉愧疚的竇通,原本焦急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并非是兩日時間……而是足足等了三日。入仲夏的第一場山雨,終于揮揮灑灑地飄落下來。
抬起目光,徐牧只看見原本郁蔥的山色,變得越發青綠。烏云密布的蜀州上空,再也不見飛鳥。
一股股的土腥氣,不時撲面而來。
“竇通,這場雨下幾日
“三四日,也可能四五日,五六日也說不準竇通認真開口。
“竇通……算了,再等等吧
直至黃昏,派出去的人,才急急從白鷺郡趕回,顧不得解下蓑衣,便將一封密信,交到了徐牧手里。
徐牧沉默打開,看了一輪之后,嘴角露出笑容。
他轉過身,看向城外的營地。即便是下雨的天氣,來往巡邏的士卒,依然沒有松懈,披著蓑衣,步履沉沉。
“鸞羽夫人,可以行動了。天黑濕滑,請務必小心
鸞羽夫人抱拳,轉身踏入雨幕。
不多時,五千人的平蠻營,各自背著藤蔓絞成的繩勾,往山林中行軍而去。
那位小蠻王孟霍,走著走著,突然又回了頭,沖著徐牧,一個深深的抱拳。
“平蠻人不負誓!”
“不負徐將軍!”
徐牧起手相送,等五千平蠻營遠去,他才沉默地回了手勢。滿山野的雨水,并未讓他有絲毫涼意,胸膛里一股炙熱,隱約間要穿胸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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