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欠!!”
  寒風中,陳伶猛的打了個噴嚏。
  前世作為一個北方人,陳伶都有些招架不住這里的天氣,寒冷,濕潤,雖然天上頂著個大太陽,但根本感受不到絲毫的溫度。
  “讓一讓,讓一讓!”
  懶洋洋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陳伶回過神,下意識的貼到路邊,
  只見道路盡頭,一輛三輪車正緩慢的向這里駛來,一個少年騎著車,另一個少年坐在后面的椅子上,身旁是兩大桶鹽。
  他用勺子舀起鹽,揮灑在結(jié)霜的道路上,隨著鹽粒的灑落,地面的冰霜逐漸融化。
  “呦,陳伶?”撒鹽的那人看到站在路邊的陳伶,眉頭一挑,
  “想不到能在這看到大學霸啊,你不是去參加執(zhí)法者考試了嗎?被刷了?”
  陳伶看到那張臉,一段記憶便涌上心頭。
  他叫趙乙,自小就和陳伶在一條街上長大的孩子,不過天生善妒,高中時陳伶成績好,趙乙母親沒少用陳伶來跟他比較,使得他怎么看陳伶都不順眼。
  “文試過了,還有武試。”陳伶站在路邊,隨口回了一句。
  “嘿嘿,那祝你考運隆昌啊!”
  嘴上這么說著,趙乙舀起一大勺鹽,用力向旁邊的道路揮去,恰好將站在路邊的陳伶也波及進去。
  飛揚的鹽粒沾滿陳伶的頭發(fā)與棉袍,他壓根沒想到趙乙還弄這么一手,迅速用手將鹽粒撥下,然后回頭瞪著趙乙。
  此時,趙乙已經(jīng)坐著三輪車,晃晃悠悠的遠去……他一只腳搭在鹽桶上,吐舌對陳伶做了個鬼臉。
  陳伶身為一個二十八歲,經(jīng)歷過社會毒打的成年人,面對如此拙劣的惡作劇,心里有些生氣,又有些好笑……
  不過,陳伶并沒有追上去狠揍一頓那小子的打算,只是暗自將這事記在心里,此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陳伶正準備邁步繼續(xù)前行,余光瞥到腳下的地面,微微一愣。
  接觸到鹽粒的冰霜逐漸融化,略微的白色殘留在地面,在那一瞬間,陳伶看到一行文字交織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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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等陳伶反應過來,鹽粒便徹底融盡,剛才的那一幕,仿佛只是一閃而過的幻覺。
  陳伶用力揉了一下眼睛,喃喃自語:
  “不會吧……”
  緊迫感再度升起,陳伶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徑直向診所沖去。
  幾分鐘后,陳伶推開了診所的大門。
  說是診所,其實也就是寒霜街上的一戶民房,上下兩層樓高,外形方正土灰,一眼就讓陳伶想起了自己農(nóng)村老家的房屋。
  但就是這樣的一座粗糙屋子,已經(jīng)是寒霜街上比較不錯的,至少它有兩層,還能擋風。
  “是你啊。”木桌后,一個披著白大褂的男人微微側(cè)身,“又來給你弟弟拿藥?他不是轉(zhuǎn)去二區(qū)的醫(yī)院了嗎?”
  “這次不是阿宴,是我自己。”
  陳伶的弟弟之前在這里住院,跟這位林醫(yī)生混的也是很熟,他走到桌前坐下,神情有些緊張。
  “哦?你哪里不舒服嗎?”
  “我……腦子不太舒服。”
  “是物理意義上的頭疼,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