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伶目光掃過四周,避開席仁杰已經(jīng)肅清過的那幾條街道,徑直向最混亂的方位走去。
目前為止,寒霜街與寒雪街已經(jīng)被陳伶徹底肅清,離開前,陳伶也告訴那些居民鎖好門窗,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發(fā)出聲音,更不要隨意開門,畢竟按照那些災(zāi)厄的殺人邏輯,這么做是最安全的。
這時候,陳伶的威懾力就發(fā)生了作用,兩條街道沒有一個人敢質(zhì)疑他的命令,都是小雞啄米般點頭,然后反手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
陳伶甚至覺得,就算這時候來場大地震,把房子震塌,這幫人也不會有一個往外跑的。
這一路上,時不時就有一批慌亂的居民在街上狂奔,也沒有目標(biāo),若是遇到有人被影子控制的,陳伶就當(dāng)場擊殺,若是沒有被控制,陳伶便就進(jìn)把他們?nèi)綗o人房屋中,讓他們別亂跑。
陳伶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滿地都是破碎的尸體,越是往邊緣走,尸體便越多,大部分都是被強(qiáng)行破開房門擊殺,或是在一群人一起逃跑的過程中,被藏匿在影子里的災(zāi)厄一口氣屠盡。
與這些街道相比,寒霜街的那點損失,已經(jīng)可以算是“無傷”通關(guān)。
“呼……”
廢墟的街道中,陳伶將匕首從一只肉雞的體內(nèi)拔出,長舒一口氣。
距離災(zāi)厄入侵開始,已經(jīng)過了兩個多小時,陳伶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只肉雞,他握刀的手有些乏力,手槍的彈匣也打空好幾只,甚至之前捅自己的那幾刀都愈合的差不多了。
即便是血衣,也有點遭不住如此強(qiáng)度的戰(zhàn)斗,深深的疲倦感涌上他的心頭。
就在陳伶麻木的握刀走向下一條街道時,他的鼻子輕輕一動,突然停下腳步。
“好香……”陳伶喃喃自語。
他灰暗的眼眸中浮現(xiàn)出一抹久違的神采,他轉(zhuǎn)頭環(huán)顧四周,找到那抹勾人香氣傳來的方向,下意識的邁步走去。
在這個到處都是血腥味的街區(qū),這抹香氣就像是極寒世界的篝火,那么的顯眼,溫暖,讓人下意識的想要靠近……陳伶加快腳步,接連走過半個街道,終于在一個破碎的房屋前停下腳步。
這是一家釀酒的鋪子,大門已經(jīng)被撞碎,門口是血與殘缺的肢體,熊熊火光從屋子的深處燃燒,像是點燃了什么東西。
陳伶眉頭微皺,他握緊手中的匕首,邁入走入。
鋪子的店面已經(jīng)徹底凌亂,那身材健碩的店主手握著一根黑棒,棒子頂端燃燒著火焰,一邊大喊大叫,一邊瘋狂的砸向?qū)γ嬉恢槐粔Ρ跉埡鹤〉娜怆u。
隨著火棍的敲砸,那只肉雞半邊的身體都被點燃,那濃郁的香氣,正是從它的身上傳來。
“去死!去死!去死!!”
“媽的!老子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不是想吃老子嗎?!老子給你把嘴燙一燙!”
店主拎起一旁的酒壇,猛地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然后噴在黑棒的頂端,燃燒的火焰驟然膨脹數(shù)倍,在店主鼓起勇氣的大吼下一頭塞入了肉雞的嘴中!
一口吞入火焰,那肉雞的身軀劇烈掙扎起來,尖銳的嘶鳴響徹店鋪,讓店主耳膜生疼。
轟——!!
肉雞在劇痛之下,硬是掙脫了壓在身上的墻壁,半邊燃燒的身體跌跌撞撞的撞倒一大片家具,朝著店主急速沖來!
店主也沒想到這東西還能動,當(dāng)即臉色大變,他想將那只燃燒的棍子拔出來,卻根本沒機(jī)會,身形像是被一輛滾燙的列車撞擊,重重的砸在身后的墻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