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輕聲問:“你養(yǎng)父母對你好不好?”
王氏垂眸。
戚震也咳嗽了一聲。
戚元回來到現(xiàn)在,他們還沒有一個人問戚元鄉(xiāng)下的事。
不知道為什么,總是下意識的規(guī)避她曾經(jīng)在鄉(xiāng)下被殺豬匠家里養(yǎng)了十幾年的事。
提起來就覺得丟人。
戚元想了想,問老夫人:“您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戚老夫人的動作頓了頓,饒有深意的看著她,片刻后才說:“真話。”
“那便不怎么好?!逼菰瓜卵郏骸疤觳涣烈螋~草去池塘喂魚,天亮了要喂豬,白天要砍柴做飯,晚上要洗衣服做活兒,沒有停歇的時候,生病的時候,養(yǎng)父和養(yǎng)母會拿燒熱了的碗來燙我,說我是裝病?!?
她說起這些話的時候,就好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如何。
說的輕描淡寫。
戚老夫人抿了抿唇,閉了閉眼睛。
戚震則震驚的問:“他們竟敢如此對你?!”
王氏心里一時之間復雜難。
她沒有想到,戚元在鄉(xiāng)下的養(yǎng)父母家里過的那么凄慘。
不過,這也不是她造成的。
她想。
而且,若不是戚元,那受這個苦的就是阿錦了。
阿錦嬌弱,她哪里受得了這種磋磨?
戚老夫人忽然轉頭看著王氏:“你先去安排晚上的酒席罷,我們既然回來了,讓二房三房一道晚上吃飯。”
王氏正覺得坐立難安。
她聽這些,總覺得十分的難堪。
聽見這話就如獲大赦的站起身走了。
等她一走,戚老夫人便沉聲問戚元:“所以就是因為他們對你這么不好,所以你才會對阿錦如此心狠嗎?”
老侯爺一直沒說話,只是淡淡的在旁邊看著。
此時聽見戚老夫人的問話,便沉聲說:“阿錦的事,我們查過了,雪松之所以知道阿錦去了別莊,并且還跟出去,是因為有人讓雪松去云亭身邊邀功的?!?
他笑了一聲:“不用我們說的太明顯了吧?”
他們三個人都看著戚元,想要看戚元驚慌失措。
可戚元半點都沒有,她只是抬眼淡淡的說:“我以為我這個不叫做心狠,只是叫做有仇報仇。她招待我的手段,可也一點兒都不弱。”
她沒什么耐心了,便干脆說:“既然祖父祖母查到了這個,那想必也查到了更多吧?比如說戚錦和戚云亭對我又做了什么?!?
真是個好樣的,簡直可以說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于色了。
這孩子怎么如此沉得住氣?
老侯爺面色沉沉的看著她:“你倒是說的理直氣壯,戚錦跟你沒有血緣關系,還頂替了你,你心狠是理所當然,可你哥哥卻是你親哥哥,你也下的了手?”
“為什么下不了手?”戚元毫不遲疑:“若是我下不了手,我會有什么下場?”
戚震心情復雜的厲聲呵斥:“大膽,怎么跟你祖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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