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蕓不以為意,一手擦拭半干的頭發,聲音里沒有了白日的戾氣和尖酸,反是幾分慵懶,“睡裙啊。我哪天睡覺不是這么穿?”
她買過各種各樣漂亮性感的睡裙,在他看來都是隱形人。
“這里是醫院。”
“醫院又如何?這是vip病房,沒人敢亂闖。”
他那眼神,仿佛嫌她有傷風化那般,說難聽一點,當她是技女。
陳蕓心情不快。她一千金小姐被當成技女,而蘇青那真正的表子卻被他捧得尊貴。多諷刺。男人瞎眼的。
“今晚我在這陪。”
“怎么?想撇開我拉攏我女兒?門都沒有。她是我送來醫院的,功勞全你邀了。風霆,你如意算盤打得真響,但別當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在我面前玩心計。”
就連她說話,風霆都跟針刺神經一般。
他無法和她共處一室,一秒都待不住。
高大的身體霍然起立,“那你陪她,我走。”
陳蕓又急得質問,“你想丟下女兒?你不是答應過她?”
“你又去找那個女人?”
“我找不找她與你無關!”
“我還是你老婆!”陳蕓強調,“風霆,你不會以為我會簽字吧?哪怕是拖死你們,我也不會簽的。”
“就是因為你這樣極端,我才不能讓女兒跟著你。”
“這還不是拜你所賜?怎么?你出車九了,我還得笑臉相迎,高高興興地把離婚協議簽了,祝你這們這對狗男女百年好合,祝野種平平安安?哈……我真希望詛咒能應驗,全報應在你們身上。”
“瘋子。”風霆別眼離開。
陳蕓靈機一動,作勢絆倒,往他懷中栽去。
但陳蕓沒想到,風霆竟然沒有接她,反而是退開一步。
等陳蕓意識到這一點,想收住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一頭栽倒在地,頭撞到床頭柜,手臂都快撞斷了。
撞得她頭暈眼花。
“風霆,你……”
風霆居高臨下,睥睨著她,眼神冷淡,寫滿了輕蔑,“怎么又?又想告我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