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是個忠厚老實的人,他認為來回翻身也會影響到鄰鋪的人休息。
小寶低聲問道“管教說我勤哥被提出去審訊了,怎么到現在還沒回來”
那個人急忙又低聲道“別說話了,小心讓別人聽到。你睡不著,也要把眼閉上。千萬別再說話了,很危險的。”
小寶只好又點了點頭,他果真不再說話了,而是將眼閉上,靜靜地躺在那里。
他這一閉上眼,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雖然廁所里的騷臭味仍不時地往鼻孔里灌,但不知不覺小寶竟然真得睡著了。
號子里屋頂的燈光亮著,就好像是時刻在監視著這群在押嫌犯似的。
任何一個號子,晚上都是不關燈的,目的就是防止有人趁著黑夜作案。
凡是被關進號子里的人,都是在押嫌犯,在外邊都是犯了事的。不犯事也關不到這里來。
有很多在押嫌犯心理極其陰暗變態。
誰要是瞪他一眼,說他句難聽的,或者不是故意碰了他一下,他可能都會記恨在心。
如果把號子里的燈給關了,那些心理極其陰暗變態的嫌犯,可能就會尋機報復別人,釀下無法挽回的慘案。
因此,任何一個號子,到了晚上,也是整宿都開著燈的,這樣也方便管教隨時查看號子里的情況。
接近午夜十二點,號子里咬牙放屁打呼嚕的聲音此起彼伏,煞是熱鬧。
這個時候二鋪的屠夫醒了,他伸手輕輕推了推躺在頭鋪上的麻子臉。
麻子臉隨即也醒了,他抬頭看了看時間,沖屠夫點了點頭,意思是到了該動手的時候了。
屠夫又伸手輕輕將下鋪的兄弟給推醒了。
以此類推,這一排鋪上的人都醒了,足足有二十多號人。
這些人早就都得到了麻子哥和屠夫哥的叮囑,今晚要收拾才來的陳小寶。
他們整齊劃一地坐了起來,屠夫率先躡手躡腳地從鋪上下來,其他人也都和他一樣,躡手躡腳下到了地上。
小寶睡在對面的鋪上。
麻子臉有傷沒法動手,他就坐在頭鋪上觀看。
屠夫帶著這一排鋪上的二十多號弟兄躡手躡腳地來到了陳小寶的鋪前。
按照事先約好的行動方案,屠夫抬手一揮,兩個手下弟兄伸手就用被子蒙住了小寶的頭,其他人就像惡狼捕食一樣撲了上去。
二十多號人對著全身都被緊緊蒙住的陳小寶拳打腳踢起來。
用被子將整個人蒙住再打,這樣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來。
這個打人方法也是號子里經常出現的,目的就是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而且被打的人往往很快就會被打的昏死過去。等他醒過來,也不知道是誰打的。
對這一招,麻子臉和屠夫兩個人屢試不爽。
麻子臉到現在都后悔,當時就該用這個辦法收拾李初勤。真要是這樣的話,李初勤也就沒有機會將自己的四根手指給活活掰斷了。
砰砰之聲大作,這二十多個人卯足了勁,對著全身都被被子蒙住的陳小寶拳打腳踢。
他們很多人都認為陳小寶已經被打的快不行了,或者被打的直接昏死過去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