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把分手費甩秦墨臉上羞辱他。
后來他成為人人敬仰的影帝,娶了我這個圈外素人。
人人都說我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才能嫁給這么好的男人。
殊不知,他日日流連花叢,讓我受盡折辱。
還問我后悔嗎?我在他日日的折磨中,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我后悔嗎?1我和秦墨結(jié)婚兩年,從結(jié)婚的那天起,他就和不同的女人傳出緋聞,娛樂版上永遠有他的花邊新聞。
可在第二年,他身邊有了一個固定的女人,是娛樂圈新晉的小花鄭瀟瀟,長相是符合大眾審美的清純玉女,自然也是秦墨喜歡的類型。
他們合作了好幾部劇,是公認的銀幕情侶,也是銀幕外最相配的一對。
人人都說秦墨喜歡的是鄭瀟瀟,我如果識趣就該主動退位讓賢。
我是在兩周年結(jié)婚紀念日那天第一次見到鄭瀟瀟真人。
那天早上我突然頭痛發(fā)作,宛如有千萬只蟲子在啃咬著我的腦髓。
這痛我太熟悉了。
去了醫(yī)院,醫(yī)生告訴我,癌細胞再次擴散,只有一年可活。
還告訴我,腹中胎兒八周了。
想來是上次秦墨喝醉來我這里有的。
我并不想擁有屬于秦墨的孩子,要求醫(yī)生把孩子拿掉。
醫(yī)生卻說,人流會極度損傷身體,到那時我連三個月都撐不過。
如果舍得花錢,醫(yī)院可保我平安生下孩子,也讓我生命的最后幾個月不至于太痛苦。
我是真的怕痛,也怕死,摸著肚子到底是決定留下這個孩子了。
錢不夠,那就去找秦墨拿。
秦墨在片場拍戲。
我到的時候,他剛和鄭瀟瀟拍完一場吻戲,然后和導演商討著什么。
鄭瀟瀟聽說了我的身份,特意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番,眼底是藏不住的鄙夷:“這就是秦哥的素人老婆?又老又丑,丟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的人,秦哥怎么會看上她?”我透過鏡子,看到被折磨得臉色蠟黃,身材干瘦的自己,身上套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t恤。
嗯,確實很丑。
有人好心的提醒:“人家可是秦哥青梅竹馬的戀人,在秦哥心里的地位自然是不一般。
”“不就占著認識秦哥早一點,除此之外,她還有什么優(yōu)勢?”“可就是這一點,誰也比不了。
”2鄭瀟瀟顯然很不服氣,特意走到我面前,笑得一臉無害:“林雙姐,你看到我和秦哥的吻戲了嗎?感覺怎么樣?”“不知道秦哥有沒有這么溫柔的吻你呢?看你這張人老珠黃的臉,應該很難吻下去吧。
”“我和秦哥合作了三部戲,每一次他都是我的搭檔,不管是戲內(nèi)還是戲外,他都特別照顧我,只要是我的要求他都會滿足我。
”我看著鄭瀟瀟那張滿是膠原蛋白的臉,笑起來,頰邊兩個淺淺的酒窩,好像曾經(jīng)的我。
我知道鄭瀟瀟是不一樣的。
秦墨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勤,每一次都要特意跑到我面前問我什么感受,后不后悔,被我諷刺后,他就摔門離去,再換新的女人。
唯有鄭瀟瀟,跟在他身邊一年了,兩人做著所有情侶都會做的事情,一起過每一個節(jié)日。
我望著一心想把我踩在腳下的鄭瀟瀟,淺淺笑問:“既然如此,那秦墨怎么舍得不給你一個名分?讓你做人人喊打的小三?”鄭瀟瀟像被踩了尾巴的野貓,聲音陡然變得尖銳:“秦哥當然會給我名分。
”“你這個丑女人,不過仗著比我早認識秦哥,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識趣就趕緊主動離開秦哥。
”“你應該勸你的秦哥趕緊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
我呢,不是垃圾回收站。
”我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吟吟的看著鄭瀟瀟。
因為我的心早就死了。
早在秦墨第一次在我面前和別的女人接吻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不會再因為秦墨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3鄭瀟瀟明顯被刺激的不輕,她伸出手想推我。
我很惜命,下意識的躲開。
鄭瀟瀟卻突然摔倒在地,膝蓋磕在堅硬的地面,一片殷紅。
秦墨恰如其分的出現(xiàn),眾目睽睽之下,一臉心疼的將鄭瀟瀟攬進懷里。
可他看向我的目光,冰冷至極。
“林雙,你來這里就是為了傷她?”鄭瀟瀟哭的梨花帶雨,在秦墨面前扮演著合格的小白花。
“秦哥,林雙姐她應該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我冷眼看著秦墨溫柔的為鄭瀟瀟擦掉眼淚,待她如珠如寶。
我沒興趣替自己辯解,只是嗤笑:“她該。
”秦墨怒極:“滾!”我淡然說道:“我是來拿生活費的,給了我就走。
”當初秦墨強制我辭掉工作,做一個一無是處的全職太太,他每月固定給我生活費。
因為他要把我變成一個只能依附他的廢人。
今天就是該給我生活費的日子,可是錢沒有到賬。
秦墨突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冷得像冰。
“要錢可以,你先跪下給瀟瀟道歉。
”他要我給另一個女人跪下道歉,將我的尊嚴碾碎在腳下。
這是頭一回,他當著很多人的面,為別的女人踐踏我的尊嚴。
我清楚的看到鄭瀟瀟眼底的得意。
我不由抓緊我身前的單肩包,沉默良久,驀然輕笑。
“這錢你還是拿去哄你的小三吧,我不稀罕。
”這一刻,我下定決心離開,去一個沒有秦墨的地方。
只是秦墨,若是某一天你知道了這筆錢能讓我多活幾個月,能讓你有一個孩子。
你會怎樣?4我倔強的一個人離開,回到冰冷的房里。
頭又開始疼了。
沒有錢,我只能簡單粗暴的吃了一把止痛藥。
然而止痛藥并沒有起作用,好像有無數(shù)的小人拿著錘子在我腦子里不停的敲啊敲。
我痛到全身痙攣,意識模糊。
隱約間,我好像看到了秦墨,是多年前,大學時期的秦墨。
那一年,我只是多看了一眼香奈兒專柜里那條星空紫長裙,感嘆了一句:人活著的動力就是,有一天能眼都不眨的買下這里面的衣服。
秦墨立即把我攬進懷里,緊緊的像是要把我揉進骨血里,啞著聲音說:“這一天不會太久。
”我笑了,我相信秦墨會為了我們的未來而努力。
只是我沒想到,一周后,我生日那天,秦墨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就是那條星空紫長裙。
這時我才知道,秦墨為了買下這條裙子,他去工地上搬了一周的磚,頂著接近四十度的高溫。
不過短短一周,他整個人瘦了整整一大圈,原本白皙的皮膚變得又黑又干,那雙擅長彈吉他的手更是多了數(shù)道龜裂的傷口,皮肉翻卷,看著格外猙獰。
可他還笑著對我說:“雙雙,生日快樂。
”我捧著那條燙手的裙子,又哭又笑,錘了他胸口一下,卻又心疼的抱緊他:“你傻啊,誰讓你買這條裙子了,我又沒說我要。
我一個學生哪里配穿這么貴的裙子。
”“可我覺得我的雙雙應該穿最漂亮的裙子,她配的上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我感動得一塌糊涂,卻心疼的拿來藥膏替他抹在手上:“真是個傻子,你不知道你這樣我會心疼的嗎?你這手可是彈吉他的手,傷成這樣還怎么彈吉他。
”其實當初秦墨還想學鋼琴的,可惜家里條件不好,也只能學個吉他。
秦墨用他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睛望著我,格外的亮:“雙雙,你等我,以后我會讓你的衣柜裝滿最漂亮的裙子。
”我的眼淚決堤。
那天我在秦墨面前穿上了星空裙,生日一過,我就小心翼翼的把星空裙收藏了起來,那是我心底最寶貴的一條裙子。
恍恍惚惚間,我好像聽到了鈴聲響起,我下意識的按了一下,輕笑問:“秦墨,我穿星空裙是不是很好看,你買給我好不好?”5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頭終于安靜了下來,意識開始恢復。
我掙扎著爬起來,想給自己找點吃的補充體力,卻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煙味。
是秦墨回來了。
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秦墨一年大半時間都在外面拍戲,沒有拍戲的時候,他也是在外面和他的小情人過兩人世界。
我肚子里這個孩子,還是他上次發(fā)瘋的意外。
他這時候回來,是要繼續(xù)為他的小情人討回公道嗎?我看到秦墨靠著沙發(fā)背,整張臉被藍色煙圈氤氳了。
我選擇無視他,從他身邊越過,肚子卻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他猛的抓住我的手,語氣格外的溫柔:“你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嗎?我給你熬了粥在桌上。
”他的碰觸讓我覺得惡心,我用盡全力掙脫他的手,給了他一個尖銳的冷笑:“秦墨你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你想毒死我就直說。
”這般溫柔會給我一種他還愛我的錯覺。
好在他很快就變了臉色,無比冷沉的望著我:“林雙,你好好說話會死嗎?”“沒錯,我會死。
”秦墨被我氣得冷笑了一聲:“是你說要星空裙,我給你買回來了,這時候你又在我面前裝什么?”他說著把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扔到我面前。
我有些愣住了,原來我說星空裙那些話不是幻覺。
可是我要他就買回來?我將禮盒打開,拿出一條設計精美的星空裙,比起曾經(jīng)他送我的那條,自然是更加好看,也更貴。
可我當著他的面,將這價值五位數(shù)的星空裙撕成了碎布條。
生命進入倒計時的我,真的不需要這么好看的裙子了。
我還故意刺激他:“秦墨,你說你是不是犯賤啊,我叫你買你就買回來?我要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林雙,你玩我?”秦墨整個人突然暴戾起來,像只受傷的野獸,一把抓起我扔到沙發(fā)上。
隨后他發(fā)狂一樣的撕破我的衣服,狠狠的咬破了我的嘴唇。
唇齒間一股鐵銹般的血腥味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