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穿的土土的,就圍著她嘲笑她。
說她是土鱉,笑話她像個撿垃圾的。
失去父母后,她變得內向又膽小,被一群養尊處優的少爺小姐圍著笑話,她除了臉漲得通紅,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被嘲笑了幾個月,有天被傅硯洲看見了。
他穿著條紋小西裝,打著藍色的小領結,一把將她護到了身后。
“都給我閉嘴!以后我罩著她,要是再被我發現你們誰欺負她,我就不客氣了!”
從那以后,再沒人敢嘲笑她。
傅硯洲會帶她入傅家的客廳,給她看自己新買的帆船模型,送她收藏的書籍,手把手教她彈鋼琴......
傅硯洲像是一道光,照進了她原本貧瘠孤暗的生活。
之后的時光,她一直在追逐他的腳步。
十九年。
她以為終于能有資格站在他的身側。
可原來一切都是她的幻想,她十九年的堅持與追尋,被傅硯洲親手擊得粉碎。
她就是個笑話。
淚水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濕了滿臉。
姜云曦抬起手指,擦了一下,卻怎么也擦不完。
她連哭都是隱忍的,緊緊咬著唇,肩膀一抖一抖,從唇齒間擠出幾個顫抖的音節。
夏千瀾罵罵咧咧的,忽然感覺不對勁。
眼神一抬,從后視鏡猝不及防看見了姜云曦淚流滿面。
她心一顫,一個分神,猛地撞上了前面的一輛車。
“我去......”
巨大的慣性,將姜云曦從悲傷的情緒里扯了出來。
夏千瀾臉色白了:“曦寶,完了,前面好像是輛賓利!”
姜云曦掏出紙巾,將自己的眼淚擦干凈,啞著嗓子道。
“你別怕,我去交涉一下,咱們走保險,剩下的賠償款我幫你解決。”
“你都這樣了,還怎么交涉啊,我去!”
夏千瀾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就要打開車門。
可沒想到對方已經先下車過來了。
看見來人,夏千瀾有些驚訝。
“欸?你不是上次那個,給我們送傘的好心人?”
楊興也愣住了,沒想到又遇上了這對姐妹花。
“二位稍等片刻。”
說罷,轉身走到了賓利的后座。
空調冷氣十足的車內,秦時妄微微側目。
天生風流多情的眸子稍稍下壓,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冰冷。
“怎么了?”
楊興低頭,對他耳語幾句。
姜云曦歪著頭,看見賓利后座的車窗被降下一半,看不見里面坐著的人,只看見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出窗外,朝后示意了一下。
夏千瀾“嘶”了一聲。
“曦寶,看那手,里面坐的好像是個極品??!”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著帥哥?”
“反正撞都撞了,我還不能苦中作樂么?!?
很快,楊興就回來了。
“二位小姐,我們老板說一點小的損失,就不追究了,你們離開吧。”
“你們老板這么好?上次送傘,這次又不追究我的責任,簡直是絕世大善人?。∫涣魝€聯系方式吧,下次我們請他吃飯??!”
大善人?
他們老板?
這簡直是年度最大的笑話了。
“這倒是不必了,以后開車注意安全?!?
夏千瀾也沒再多話,說了聲“謝謝”就駕駛著mini揚長而去。
等人走后,楊興回到了賓利上。
“老板,已經按您的吩咐說了,不過......我看姜小姐眼睛紅得厲害,似乎是痛哭過?!?
“哭了?”
秦時妄瞇了瞇眼,眼中情緒不明。
半晌,嗤笑一聲。
“被人甩了吧。”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