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施元恢復了，我就欠你一個人情。”方羽說道，“日后你遇到麻煩，我一定會幫你。”

“哼，我可沒想讓你報答，我幫你是應該的。”花顏轉過身去，說道。

“你在治療施元的時候，有從他口中聽到什么嘛？”方羽走到花顏身旁，問道。

“有。”花顏點頭，神色變得嚴肅，說道，“他一直重復提起一個詞。”

“惡鬼？”方羽問道。

“是的，他的精神創傷，很大一部分來自于這個詞。”花顏答道，“他極度畏懼惡鬼，并且為此感到絕望。”

“除此之外呢？有沒有其他信息？”方羽問道。

“在我治療的期間，他有數次神智恢復了正常。”花顏說道，“而在這些時間段，他對我表示了感謝……但同時，又不斷地流淚。他說人族要滅亡了，沒人能拯救人族，他感到愧對人族的先祖。”

“他這么說的根據是什么？畢竟二十四大族五百萬聯軍等一系列事情，是在最近才發生的，他此前一直待在劍宗古墓，應該不知道才對……”方羽瞇眼問道。

“我問了他，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是不斷地流淚，口中念著人族命數已盡，就要滅亡之類的話語……”花顏說道。

“這樣啊……”方羽撓了撓頭，眉頭緊鎖。

根據夜歌從若不絕那里聽來的說法，三百多年前施元之所以進入劍宗古墓，是因為已經察覺到人族即將面臨危機。

可這些話是若不絕說出來的，可信度不高……因為若不絕之所以這么說，很可能是想讓夜歌認為，當初施元是自己主動想要進入劍宗古墓的，從而完全撇清關系。

可結合花顏的話聽來，施元似乎確實知道了人族面臨絕境的情況。

只不過，他肯定不是根據最近發生的事情才得出這個結論的。

很可能是在劍宗古墓內的三百多年間……就已知道這個情況，所以才會如此絕望，再加上對若不絕的怒火和恨意，對惡鬼的恐懼，期間或許還遭受了嗜血劍圣戰長天的折磨，最終才會精神崩潰，變得瘋瘋癲癲。

“是誰讓他深信人族就要滅亡？按照夜歌的說法，施元應該是一個非常堅定的守護者才對，為何現在會這樣？”方羽皺著眉，思索著。

“你也不用想太多，等施元恢復正常，總能問出他的理由。”花顏看著方羽，柔聲道，“而且，我相信人族是不會滅亡的。如果有人能拯救人族，那個人一定是你。”

“你為何如此篤定？”方羽回過神來，問道，“我看起來沒那么可靠吧？”

“我知道你最近做了些什么，你可騙不了我……你現在就是人族唯一的希望。”花顏美眸閃爍，說道，“當年霸天圣尊誅殺大影天魔，而你……又把復蘇的大影天魔再次誅殺，并且更為徹底……這說明，你比當年的霸天圣尊還要優秀。當然，就算沒有這些事情，我也同樣信任你。”

在這個時刻，方羽真的很想把林毛的身份說出來，把一切都告知花顏。

只是，并沒有這個機會。

“嗖！”

因為此刻，數道強大的氣息正在接近羽化門！

方羽眼神微凜，看向前方。

只見六道身影，正在朝著羽化門的方向飛來。

“有客人來了，我得看看。”方羽說道。

“嗖！”

隨即，他便踏空飛出。

方羽在羽化門的大門前停下，默默等待著遠空四人的接近。

很快，四人到達羽化門前。

這四名修士身穿不同的服飾，各有特色，但氣息都很強大，修為至少都在脫凡境之上。

方羽在打量他們的時候，四人也在看著方羽，眼神各異。

“方掌門，這四位……便是我尋來的盟友。”這時，夜歌的身形忽然從地面竄起，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