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小津帆睡著了。
喬時宴替孩子蓋上小被子。
直起身子時,他像是不經意地說:“把你哥送出去了?”
孟煙知道,什么都瞞不過他,于是她也沒有隱瞞,點頭說是。
喬時宴倒沒有說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洗過澡,身上只著一件雪白浴衣......松松地掛在纖白的身子上,倒也顯得有幾分香艷。
喬時宴忽然說:“從前,你身上來例假,從不會穿白色浴衣。”
孟煙揪緊衣裳。
她怕他懷疑,隨口找著借口:“剛剛津帆哭鬧,隨手拿了一件。”
喬時宴望著她的目光,太過深邃。
里面有她,難懂的東西。
她怕他獸性大發,但或許是顧忌著津帆才睡下,又或許他被外面的女人喂飽了,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就走進浴室沖澡。
......
清早,喬時宴醒來。
枕邊的女人,早就不在,只有一縷淡淡的洗發膏的香味。
樓下,倒是傳來女人的喁喁私語,十分溫柔。
庭院里,一夜之間,那些垂絲海棠忽然早早綻放,滿園子的淡粉,看著嬌嫩,還有那淡淡香氣,都在訴說著春天的提前到來。
孟煙抱著小津帆。
她摘下一枝海棠花,讓小津帆聞,她讓小津帆記住這個味道。
那樣,每年海棠花開的時候。
津帆會想起,有媽媽陪伴的日子。
二樓的露臺,喬時宴靠在欄桿處,靜靜地注視著。
這一幕很溫馨,幾乎撫平他幾年牢獄的憤慨,也差點兒磨平他喪父的無力感......這樣的溫情,幾乎將他骨頭泡軟,讓他想沉溺在溫柔鄉里。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