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地按下車窗,不料海風一下就灌了進來。
而一起灌進來的還有飆升的腎上腺素。
極速帶來的失重感和恐懼感,驚險又刺激,像坐過山車從高處一下俯沖到地面,她的心跳幾乎要蹦出喉嚨。
夜幕下的港珠澳大橋像一條盤臥在伶仃洋里的巨龍,海上有風電場的大風車,天邊是延綿不絕的山脈。
應如愿從未見過夜里的港珠澳,也從未在這樣的情況下領略過港珠澳。
它在她的眼睛里飛速后退,就好像追不上她一樣。
她往后看,橋面的路燈和遠處不知道哪里的霓虹燈一起在她眼睛里,變成光影的紐帶。
好漂亮......
應如愿今晚的心情其實不好,有些沉悶,有些壓抑。
但現在都被風吹走了,要不是骨子里的矜持拉著她,她也想像其他人那樣,放聲歡呼。
她趴在窗戶,笑了起來。
薄聿珩看了她的后腦勺一眼,皮鞋踩低油門,速度二次加快。
應如愿心跳飛快,興奮地轉回頭,不曾想看到前面有個大彎,但薄聿珩的車速絲毫沒有降低的意思,乍一看就像即將撞上護欄!
應如愿嚇得尖叫,抱住腦袋:“啊——”
就在車頭撞上去的前一刻,薄聿珩掛檔、減速、轉彎,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從容不迫,完美度過,甚至還抽空笑了她一聲。
應如愿才明白他是故意使壞!
她剛才被嚇得臉都白了!
她惱怒地瞪向罪魁禍首。
薄聿珩雙手握著方向盤,目光在前方,不同于她的大驚小怪,他始終只是勾著嘴角,額前的劉海被風刮得揚了起來。
他是那種看過太多浮華場面的沉穩和淡然,對比之下,她的興奮和驚慌,都太小孩子了。
雖然他們本來就差了八歲。
應如愿不想再丟人,重新升起車窗,“端莊”地坐著。
薄聿珩瞥了她一眼,看穿她在裝,笑意更濃了。
......應如愿也覺得自己這樣好蠢,但歸根到底都是他先耍她,她又去瞪他。
薄聿珩的目光沒在她身上,但知道她的目光在他身上,眼底的笑意始終不散。
一個多小時后,他們下了港珠澳大橋。
薄聿珩突然靠邊停車,應如愿以為他有什么事?
結果他解開她的安全帶,將她從副座拉到自己腿上,掌住她的后腦勺,吻住她的唇。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