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菱說的處理傷口,是要刮除沈湘珺傷口上已經(jīng)發(fā)炎的腐肉。
據(jù)丫鬟說,他們還都淋過雨,可能傷口泡過,還感染了,加上中毒,不然只這么一天的時間也不至于這么嚴重。
沈家僅存的那個護衛(wèi)也傷得很嚴重,拼著命把她們護送到這里,在棚子外面就倒下昏迷了。
沈湘珺一身的狼狽,也不只是到處被劃破勾破的衣裳,頭發(fā)都被勾掉了一小縷,可能是走的路多了,小腿都是浮腫的。
陸昭菱雖然沒有替她除衣檢查全身,看她衣服的破損也大概能看得出來,她身上肯定還是有不少傷的。
還摔倒過,估計淤青紅腫的也不少。
“你要刮沈姐姐的肉?”裘小姐看到陸昭菱擺出來的架勢,簡直是被她驚到了。
陸昭菱竟然讓丫鬟在馬車拿了一壇烈酒過來,取了把小匕首,再切了幾塊干凈細棉布。
青寶舉著火把在旁邊準備。
“腐肉要清理,你在邊關(guān)長大,沒有見過類似的受傷的將士?”
陸昭菱問這話也是覺得,如果邊關(guān)的將士很少受傷,那也是一件好事,說明邊關(guān)的環(huán)境沒有那么惡劣,戰(zhàn)事或是沖突之類的不多?
否則,傷者多了,總會有一些是需要處理傷口腐肉的。
“我看他們干什么?”
裘小姐被她問這么一句卻是差點兒炸了起來,“我就知道,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是將軍之女,自小在兵營長大,所以也跟個假小子一般,還天天往男人堆里鉆,是不是?”
她扯著那沙啞的嗓子叫著,“你們是不是還覺得我也沒有什么男女大不防,粗魯粗鄙,大大咧咧,不知羞恥?”
青音,“裘小姐,我們家小姐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
“她怎么沒有?沒有她問我見沒見過受傷的將士?就是將士受了傷,解了衣裳在療傷,我還會擠到前面看著唄?”
裘小姐即使是嗓子已經(jīng)這樣了,也還是跟個點燃的炮仗一樣,炸個砰砰響。
陸昭菱嘆了口氣。
“我沒有說你親眼去看,是說這種清理傷口的醫(yī)治之法,你應該聽說過?!?
“你不要狡辯......嗚!”
裘小姐的話還沒有說完,陸昭菱就拿起了一團細棉布塞進了她嘴里。
“劈暈她。”她毫不避著裘小姐和她的丫鬟小招,直接對青音說。
青音手刀干脆利落地劈下。
裘小姐先是瞪大眼睛,隨即就軟綿綿倒了下去。
“小姐!”小招驚著了。
這陸二小姐怎么能如此囂張呢?
可她剛才是直接說出來的,晉王聽到了吧?晉王要是聽到陸二小姐說劈暈小姐,會不會管......
小招下意識地朝著晉王的背影看去。
然后她就聽到晉王松了口氣的聲音響起?!霸缇蛻撆鼤炈?,吵得本王頭疼?!?
小招目瞪口呆。
“把裘小姐先送上馬車,晚上說不定還要下大雨,雨中趕路本就辛苦,她在路上要是一直吵吵鬧鬧,還不定鬧出什么幺蛾子?!?
陸昭菱對青音說著,自己已經(jīng)拿小匕首往火上燒著消消毒。
青音一把就將裘小姐抱了起來,對小招說,“跟上?!?
小招感覺自己弱小可憐無助,完全不敢反抗,怯怯地跟上了。
陸昭菱剪開了沈湘珺的袖子,用烈酒簡單地清洗了一下傷口,開始動刀。
雖然沈湘珺是燒暈了過去,但還是能夠感覺到疼痛的。她緊緊皺著眉頭,時不時地輕微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