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裴闕低聲喃喃了一句,他給李達倒了一杯茶,看李達開始笑了,他微不可見地抬了下眉毛。
其實他和李達之間的關系,看著是朋友,實際上也是在互相利用,就比如現在,李達靠著他出謀劃策和皇后擺脫控制,他利用李達獲得宮中的消息。
兩人之間,其實從太子薨了后,李達開始在明面上暴露出來的野心,他們就不大可能存在以前的那種關系了。
裴闕看得清,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關系都能一直保持不變,所以對此他也沒有太多的感慨。如今的裴家,萬眾矚目的同時也是危機四伏,所以他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又謹慎,包括在李達面前也是一樣。
事情都談完了,裴闕便不再逗留,等他從別院中出來時,天邊的晚霞紅了半邊天,讓他想到了多年前的一個傍晚。
大概是在四年前,她跟著大嫂去家中別怨游玩,安芷也在。那日傍晚他剛從山上狩獵歸來,身上帶了一些血跡,正好碰到在亭子里喂魚的安芷。小姑娘看到他身上的血,以為是他受傷,慌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不停地打轉,明明很害怕,卻還要強忍著問他疼不疼。
當時他不懂為何會想逗一逗她,就說了一句好疼,然后就看到安芷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一邊喊著丫鬟快去給他請大夫。
想到這里,裴闕唇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信步走了出去。
他護著的人,不管是家人還是安芷,既然護著了,那就要一直護著,誰來動,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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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太子已經下葬,安芷便寫了信約賀荀,還有裴闕吧,他們的藥鋪可以開業了。
而水云間那,安芷打算再拖一段時間,現在國喪期間,也沒人敢太光明正大地來買衣裳。
寫完后,她就讓福生把信送出去了。
冰露幫她收拾筆墨,"小姐,眼下咱們開了藥材鋪,會不會太過于醒目了一點。"
"若是放鞭炮開業,那自然是會的。"安芷想了又想,她覺得不能錯過眼下的時機,"咱們就給鋪子掛個牌子,誰也不用驚動地開業。"
"那這樣會有生意嗎"冰露忍不住擔心。
"人總是會生病,咱們開了門總歸是會有生意的。"安芷笑,"而且如今朝堂不穩,暗地里打斗肯定多,咱們這段時間主要賣些跌打損傷的藥就行。"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