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子到了她手里。她挺有禮貌地說了一句,“多謝沈小姐的賀禮,等我和阿閱大婚,一定請你來喝喜酒。”
又扎一刀。
陸昭菱顧不上沈湘珺現在是什么臉色,當著她的面就把木匣子打開了。
里面裝著一匣線香。
剛一打開,一股獨特的香氣撲入鼻。
那是一種有別于寺廟檀香的氣味,大概只有一絲檀香氣味,然后便是一種木調的香,還有一種燒制什么帶香氣木頭的焦香,又夾著一種雨后樹木的氣味。
這種香燒起來還不知道是什么香味。
但是,陸昭菱看到朱砂色香支,眸色卻有點暗了。
這一匣子香,透著一種怪異。
“聽說,沈小姐制香有一手,祖廟不少香都是沈小姐送過來的。”陸昭菱不動聲色,看向沈湘珺。
聽到她的話,沈湘珺略有點自豪。
這是她的一個優點。
貴女之中,玩制香的其實不少,但是制得比她好的確實數不出一只手。能夠得了太后和太上皇喜愛,又被恩準往祖廟送香,她是唯一的一個。
京城的人誰不夸她一句蕙質蘭心,心靈手巧,多才多藝?
“陸大小姐,這其實是我給先皇特制的香,并不是給你的,”沈湘珺直說了,“你要是喜歡,下次我再給你制另一種香,清淡一些,適合姑娘家。”
說完,她伸手要來拿那木匣子。
她覺得,跟陸昭菱說話還是直接一點,不然就很容易被陸昭菱牽著鼻子走,還落了下風。
“這樣啊?那我拿進去給太上皇點上就是。”
陸昭菱避開了她的手,還將她的手抓住了,拉到了自己面前。
沈湘珺差點兒被拉得撲進她的懷抱。
她趕緊站穩,抬頭,對上陸昭菱那清澈又明凈的眼睛。
“我看看沈小姐制了這么多香,可傷著了手。”
陸昭菱說著,看向了沈湘珺的手。
沈湘珺的手指手腹,覆著薄薄一層灰色。
那是別人都看不見的,但是在陸昭菱眼里相當清楚。那是碰過了一種粉末才會沾上的,一般的清水還洗不干凈,不處理的話,要洗很多很多次手才能洗掉。
現在沒有洗掉,說明沈湘珺自己看不見。
否則,她應該不會直接用手去摸,摸了之后也不會處理不掉。
“我沒有傷到!”
沈湘珺回過神,趕緊就抽回自己的手,退開兩步。
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陸昭菱是什么意思。
“沈小姐,這制香的材料,你是從哪里買的啊?”陸昭菱問。
“集寶齋......”
這也不是什么秘密,沈湘珺覺得說就說了,反正她買的東西多,別人也不知道這香都用上了哪里材料,各添加多少,制法也不懂,學不了的。
陸昭菱抬頭望了一眼祖廟的上空。
氣運還在流泄,雖然她處理了墓群之后有些減緩,但還是沒有根治。
現在,她好像知道另一個源頭了。
這些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所有的東西,都是從集寶齋買的嗎?沒有添加其它什么特別的?”她問。
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