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時云起是這樣的:一身藍(lán)袍白邊的書院院服,束發(fā)簪冠,面容俊美……眼底似藏著星辰大海。
而記錄裴鈺則是:一身白衣,以黑金線勾邊,也是一表人才。
明德帝看得津津有味。真是翩翩少年郎,讓人好生羨慕。
冊子上記錄完兩位學(xué)子互報學(xué)院名號,咚的一聲鼓響,答題開始……
明德帝本來在這歇息,歪歪倒倒很放松。現(xiàn)在竟然還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坐得筆直。
就好似自己從沒去過現(xiàn)場一樣,一下就被吸引了。
冊子里記錄了酣暢淋漓的對戰(zhàn)全過程。
全篇幾乎都是這類格式:第一題是個選擇題,時云起眼明手快搶到手,答對加一分;第二題是個判斷對錯題,時云起眼明手快搶到手,答對加一分……第二十題是個填空題,時云起……答對加一分……
明德帝本來看得很高興,看著看著就覺得哪里不對,“佑恩,朕懷疑這官員在水字?jǐn)?shù)。”
齊公公也歪著腦袋在陪看,“但老奴覺得很好看啊,老奴還每字每句都認(rèn)真讀了一遍,就覺得少了哪個字都可惜。”
“那倒是。”明德帝又繼續(xù)看,看到裴鈺終于搶到了第二十一題。
上面寫著:裴鈺砰的敲響面前的鼓!搶到了!搶到了!搶到了!終于搶到了!
主考官:“裴鈺請作答。”
裴鈺:“???!!!”題目是什么?我沒聽清,腦子一片空白。我光想著敲鼓搶題去了。
明德帝沒忍住,哈哈大笑,“有意思!第一次看到記錄官員寫心理活動的。寫得還挺好。這是誰寫的?”
他將冊子翻到第一頁,見上面寫著“記錄官員:黃醒月”。
齊公公道,“這人不是云起書院的臨時教諭嗎?怪不得話風(fēng)偏向時云起。此人在翰林院供職。”
明德帝道,“記錄還算是公允,沒有亂寫。這個心理描寫朕覺得基本屬實(shí)。”
齊公公但笑不語。您覺得屬實(shí)那定然屬實(shí),您高興就好。
明德帝是挺高興,看這樣的文章比看奏折有意思啊。尤其是看到賽點(diǎn)第五十一道題目時,文章用了這樣的句子:
“臺上的兩位就像兩棵樹,無風(fēng)不動,不動不動就是不動。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就在主考官要宣布本題作廢時,風(fēng)乍起……裴鈺動了,時云起也動了。
咚咚兩聲響,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一聲是裴鈺的咚,一聲是時云起的咚。
但主考官和監(jiān)考官全部看得很清楚,時云起是第一個咚……時云起答對,加一分,共五十一分。”
明德帝看完了,意猶未盡。再去翻別的場次記錄,就看不下去了。
“這都記錄的什么呀!連點(diǎn)過程都沒有。”明德帝提筆在時云起那場記錄上修改了一下,把幾句過于偏頗的心理描寫去掉。
隨即吩咐下去,“把時云起這場記錄謄抄幾份,發(fā)到記錄官員手里作為范本,以后所有記錄都按照這個標(biāo)準(zhǔn)來。另外,讓黃醒月明日來見朕。”
齊公公便知,除了禮部,又一個官員吃到時云起的紅利,要被重用了。
機(jī)會都是給那些有準(zhǔn)備的人啊!
這邊,時安夏終于發(fā)現(xiàn)霍十五被打成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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