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茴恍然大悟,怪不得姑娘費那么大心思要單獨見肖公子。
她家姑娘啊,真是世上最善良的好姑娘了。
主仆兩個正說著話,便是聽到一聲“表妹”。
肖長樂氣喘吁吁從門口跑進來,“聽說表妹找我?”
他連家都還來不及回,就被時安夏的人接到云起書院來了。關鍵是只接了他一個,讓他感覺很害怕。
“嗯。”時安夏在桌上一個小銅盆里凈了手,又接過北茴遞過來的帕子擦干,才輕輕道,“坐。”
肖長樂第一次見到時安夏這般沉靜的模樣,早前還是帶著俏皮樣兒的,今天說不出的嚴肅。
他疑惑又忐忑地問,“可是出了什么事?”
時安夏垂下眉眼,沒有立即開口,只讓北茴將桌上物什收走,擺上茶具。
她親自烹了一壺茶,替他斟上,“先喝杯茶。”
肖長樂也確實口渴,在貢院狹小的單間里待著,整個人骨頭架子都快散了。
他一飲而盡,“說吧,表妹,到底什么事?你這讓我心里很不安。”
時安夏沒接他話,淺淺抿一口茶,淡淡開口,“驚蟄到你身邊多久了?”
肖長樂拿著杯子的手一頓,皺著眉頭,“可是驚蟄出了什么事?”
“你先回答我。”
肖長樂想了一下,“大約一年又四個月左右。”
時安夏又問,“你喜歡她?”
這么直白的問題,肖長樂的耳根紅了個透,“談,談不上。”
“通房?”
肖長樂現在除了耳根紅,臉紅,連脖子都紅了,難為情的,“表妹……”
時安夏正色道,“我問你,自有我的道理。”
肖長樂這才低了頭,頹然放下手中的茶杯,“不是,她不是我的通房,我也沒什么通房。但當時如果我不假意把驚蟄收為通房,她就會被賣進青樓了。”
“這是驚蟄跟你說的?”時安夏瞧著眼前這個書呆子,心里升起一絲無奈。
怪不得前世死得早呢,實在是太單純了。人家說什么,他就信什么。人家把他賣了,他還幫人家數錢。
時安夏又給他斟滿一杯茶,“你就沒想過驚蟄有可能是肖長河的通房?”
肖長樂睜大了眼睛,“那!怎么可能!”
時安夏挑眉,“怎么不可能?難不成你以為她是個良家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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