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岸浦的視線落在報紙上。
陳念也看了眼,字跡都已經糊掉了,黑白色的畫面也看不清楚。只有年月日是清楚的。
陳念問:"怎么了"
李岸浦收回視線,看向她,道:"手怎么那么涼。"
陳念下子都沒反應過來,等腦子轉過來,才掙開他的手,把盒子里的東西放進手袋的內袋里。
她起身,腦袋陣暈眩。
李岸浦及時扶住她的腰,所幸就直接打橫將她抱起來。
陳念緩過來,就開始反抗,"你干嘛"
她這天都沒吃東西,又沒休息好,這會是犯低血糖,手都在發抖。
李岸浦:"你是想我抱你,還是背你"
"我自己走。"陳念撲騰了兩下,沒能撲騰下來。
她本來也沒什么力氣,李岸浦那胳膊跟鐵臂似得,怎么折騰,都紋絲不動。
還弄得她眼冒金星,都使不上力氣了。
李岸浦輕輕松松抱著她出了房間,正好撞上來接陳念的南梔和趙逢頤。
暮色將至。
屋子里的光線很暗,但也能看清楚陳念被個男人公主抱著。
陳念用力的打了兩下李岸浦的手背,"我朋友來接我了,你放我下來。"
李岸浦放她下來,等陳念站穩了才松開手。
她連忙走到南梔身邊,說:"多謝李總幫忙。"
李岸浦看了下時間,"起吃飯吧。你這樣,估計是天沒吃東西造成的。"
陳念想婉拒的,結果南梔給答應下來了。
陳念忍不住瞪她眼,但她沒看見。
隨后,行人離開了福安新村。
李岸浦選的餐廳。
車上,趙逢頤找了塊巧克力給陳念。
南梔說:"手機號我查過了,是鄭叔叔的私人號碼。我也托了私家偵探,找到了阿姨坐車的司機。她去過四季云頂,在那里逗留了大概半小時,這之后就去了趟鄭宅。"
四季云頂是東源市早年前,富人扎堆的地方。
如今儼然是寸土寸金的地界。
很多富人,就算搬了家,四季云頂的房子也依然保留著。
來是有價值,二來是這個位置風水好。
陳念這兩天,其實已經猜到陳淑云應該是去找了鄭文澤。
不然,那天她不會那樣狼狽。
只是,為什么她還去趟四季云頂
鄭文澤幾年前跟政府批下來塊地,自己設計了盛澤園,早就搬了。
陳念嘴里含著微微泛苦的巧克力,心思幾轉。
她想不出個所以然,到最后腦子片空白。
陳念轉過臉,問:"趙海誠那邊呢肇事司機的家屬,有沒有跟他碰面"
"我找人盯著了,暫時沒什么動向。趙海誠現在就住在你們之前陽光花園的房子里。"
陳念點了點頭,揉了揉發漲的眉心。
只希望,這里頭別真有什么復雜的事兒。
李岸浦選了家中餐廳。
這桌子菜是滿滿當當,各式各樣。
南梔和趙逢頤左右坐在陳念身側,李岸浦則坐在三人對面。
三人看到這大桌子,花樣百出的菜色,眼就看出來李岸浦的用意。
陳念因為家里的事兒,心情不好,直都沒怎么好好吃飯。
整個人迅速瘦了圈,那張小臉,越發的小。
更顯柔弱,整個人好像碰即碎。
這桌子,很明顯就是為了讓陳念能多吃點。
陳念掃了圈,她本身比較偏愛糕點。
南梔了解她,就把幾樣糕點拿過來,放在她面前。
這頓,她吃了不少。
還喝了碗米粥,配著咸菜。
李岸浦看到她吃東西,沒坐會就走了。
李緒寧這邊的課,估計要停個兩三天。
至于其他,倒是還能擠出時間去上。
補課這種事,不太好停,停的次數多了,家長肯定不滿意。
高博這邊,每個老師都會有評分,評分低的話,也影響價格。
陳念邊吃,邊看了下自己的課程表。
這時,徐晏清的微信進來。
她余光看了眼旁邊的南梔,見她并沒看自己,這才點開來看。
徐:在哪兒
念念有魚:在吃飯。
徐:定位。
陳念咬了口米糕,不知道他什么用意,但還是發了個定位。
趙逢頤看到了她的信息,瞧這個徐的頭像,應該是個男的。
他喝了口茶,說:"家里怎么著火了你昨晚上干嘛了"
陳念鎖上屏,"還不知道。得看警察調查。"
陳念現在也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往外說,陳淑云躺在重癥監護室,生死未卜,誰知道這件事透出去,會不會招來什么危險。
若是這里頭真有什么蹊蹺,裝無知才是最安全的。
南梔處理完工作上的事兒,放下手機,南梔本想說點什么,陳念私下里戳了戳她的腿。
她立刻會意,說:"你也別太擔心,我陪著你呢。"
陳念對幾樣糕點舍不得,就讓服務生給打包了。
等待的時候,徐晏清的信息又過來。